白磷让大家散了，各忙各的去，慕白衣在自己房间歇歇，自己则下楼去见小账房。
其实许多事在水落石出后再来看，即便之前再难理解，现在也是理所当然。
她千里迢迢赶来还能为谁，相赠法宝又为何，她不收回那两件珍贵的法宝只是因为她是慕白衣，她送出的东西不会收回，无论那些东西的结局怎样。
自己竟然从未向这方面想过，很多东西她都唾手可得，可在他面前，她竟也会表现得小心翼翼，会因为他而情绪变动。
打开房门，宁素笺提着笔没有动，看上去正在思索账目。
白磷靠近她，呼唤道：“宁大家。”
宁素笺回过神，瞥了一眼白磷，没有回应，微微蹙眉，好似苦恼思绪被打断。
白磷见状也不恼，取出两只玉盒。
本身就是他没能完成承诺，小账房生气也正常。
“这是答应过你的惊喜，另一件是我的赔礼。”
他简单介绍了两件物品的效果。
宁素笺没有理会他，而是默默地算账，记账，直到清完一本簿子，她才毫无惊讶的发现白磷。
“呀，这好像是我们白掌柜？白掌柜当了这么久的甩手掌柜，小女子还当是掉进某些阴魂的温柔乡回不来了，没想到今日还再能见到。”
“实在是惊喜。”
宁素笺皮笑肉不笑，演技有些浮夸。
白磷无奈道：“此事是我错了，我给你道歉。”
宁素笺神色依旧，毫无诚意。
她迅速将两只玉盒打开瞧了两眼，外表还过得去，本想将手串戴上，最终还是放弃。
她像是接受了道歉，拿来几本账簿丢给白磷，再爆出了一连串的数字。
“这些日子的收益与亏损就是这些，不知为何，商展上铺展广告一事十分顺利，就好似有一股力量在背后助力。”
“收获大了五成，花销比原本少了两成。”
白磷翻了几眼感到头晕眼花，丢了账簿才舒服许多。
许是最开始那几日算账产生的副作用，他见不得这密密麻麻的数字。
白磷点头表示知道，接着询问道：“你可知昨日发生了什么？”
他没有告诉百练几人昨夜的凶险，怕他们担忧。
宁素笺神色认真起来，道：“猜到了一些，李魏不会无缘无故的过来挑衅，也不会有人无缘无故的助力。”
她犹豫片刻，看着白磷的双眼，很想问一句昨夜是不是很危险，有无受伤，但想起慕白衣，又说不出口了。
有人比她更合适问出这些话。
白磷嗯了一声，只说了个大概：“昨夜很危险，十多位半圣在窥伺酒楼，好在星辰商会那位老塔主在，这些人一个也站不起了。”
很显然，让果茶遍布四商城也是某些人有意为之，让那些原本就有想法的半圣们意志更加坚定。
广告铺天盖地岂会没有灵石？
即便寻不到钥匙，搜刮走大笔灵石也不亏！
宁素笺看着他沉默下来。
白磷笑着道：“不必担忧，我没事的。”
谁知宁素笺淡淡道：“自作多情，我可没问。”
白磷一时间有些尴尬，于是跳过话题，道：“你不要和他们说，尤其是小颜妹妹，要是她知道了，可不得吓个神经兮兮。”
在他看来，小账房的抗压能力不低，他不在的时候，小账房才是那个能挑起大梁之人。
百练有些呆板，小姑娘一直无忧无虑就好了。
宁素笺应了一声。
白磷继续道：“积累的差不多了，可以试着向外扩展生意了。”
宁素笺道：“你做好了方案？”
“那倒没有。”白磷讨好的笑道：“能者多劳，还得看我们宁大家。”
宁素笺懒得和他废话，讥讽道：“就怕回头批账时没人画押。”
白磷不解道：“怎么会，还有人敢卡宁大家的账？”
宁素笺淡淡道：“可不是嘛。从安云城还是怀安城开始？”
安云城在四商城东南方，而怀安城则是正南边，前者更近，但路上有妖兽，后者道路更顺畅。
白磷个人更倾向于怀安城，只是怀安城如今情况不明不稳定。
“安云城吧，账上资金够的话，以果茶名义修条路出来，再请些修士清理一路上的妖兽。”
宁素笺记下后是下了逐客令。
“这可不是简单之事，许多东西都要仔细筹算，你若是不打算帮忙，就不要在这烦我。”
白磷悻悻然地关上门，走出酒楼，他总觉得小账房还是对他有意见，似乎有一种公事公办的意味。
白磷简单逛了几条街道，在一间发生争吵的铺子外寻到了目标。
“夜少主。”
白磷靠近这位雌雄莫辨的玄色锦袍男子。
夜卿转身回眸，轻轻笑道：“原来是白掌柜。不知白掌柜做了什么？我那位性子孤僻表弟竟然对白掌柜极为推崇，连连在我面前说了几句好话。”
白磷谦逊道：“只是碰巧助了夜公子一臂之力。”
“是吗？”
夜卿不置可否，开门见山道：“白掌柜是来询问昨夜之事吧？”
白磷点点头，道：“想来夜少主昨日也在，能否告知此中细节？”
他在这四商城中认识的有资格知晓各种大事内幕，而且昨夜的大热闹一定会在之人，就只有这位夜少主了。
至于老塔主，老塔主不愿意多开口，他也不好多问。
夜卿眯了眯眼，笑道：“白掌柜这倒是问对人了，只是上次答应的诗句…”
白磷还真把这一茬忘了，早知道上回就特意寻一句提前念了。
他只好苦笑道：“夜少主也知这灵感可遇不可求，谁也不知何时来。”
“下次一定，这样吧，这些日子我收获不少，夜少主若是有看得上的，尽管挑。”
白磷拿出一只储物戒，示意夜卿随意挑选。
夜卿只是扫了一眼，便善解人意道：“既然如此，东西就免了，白掌柜可要好好记得这件事，下回有了灵感，一定要记得啊。”
白磷一愣，倒是忘了这位的身份，拿这些东西在他面前，不是班门弄斧吗。
他收回储物戒，郑重点头道：“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