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 唯一令她感到后悔的事,就是十多年前没有在海里淹死
作者:可乐炸薯条   撩到失控!禁欲大佬被我拉下神坛最新章节     
  殷沉还是第一次被堵得哑口无言。

  他知道殷家亏欠了殷宁很多,在得知她曾经是往生岛那起轰动全球的“日蚀计划”里的试验品,也是唯三存活下来的人后,更是万分震惊。

  他无法想象她承受了多少,也无法真真正正地与她感同身受,但他知道……

  殷宁不欠殷家什么。

  相反的,殷家甚至亏欠了她不少,无论是盛锦的死,还是她在那场车祸中失去的双腿。

  或者说,殷家实在是亏欠了她太多。

  见殷沉陷入了沉默,一时半会儿没有开口的打算,殷宁也不想为难他,继续淡声说了下去:

  “我已经和司衍说清楚了,我给他三天的时间,签字离婚。”

  见殷沉朝她递来了复杂的眼神,殷宁毫不回避地对上他那深幽的视线,一本正经道:

  “二叔不必太过担心,我想,就算签字离婚了,他应该也不会怎么为难殷家的。”

  作为殷家的家主、殷氏的现任掌权者,殷沉要考虑的事情实在是太多。

  可那些劝诫的话语到了嘴边,他却无法说出口。

  他不是一个感性的人,亲缘也向来淡薄,对殷宁这个侄女,有过愧疚与怜惜。

  但这份单薄的感情,是无法与家族利益相媲比的。

  殷沉似乎斟酌了很久,最终还是沉沉地放下了手里的瓷杯,低声道:

  “你前半生孤苦飘零,盛家遭受剧变,你历经艰辛才得以存活,现如今盛浮突然遭遇了意外,宁宁……”

  “放眼整个帝都,还有比司衍更真心待你的人吗?更何况,你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有一丝感情。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让你做出了这样的决定?”

  殷宁自然不能将司衍的另一重身份(长生门-门主)说出来,也不愿再提那些怎么也无法磨灭的过往。

  于是,她选择了一种最简单,也最敷衍的答法。

  她那纤细的手指随意地拨开了耳侧的长发,将它们尽数拢到耳后,唇畔扯出一丝极浅的弧度:

  “没什么,只是我不能再接受与他在同处于一个屋檐下了。”

  “或许这种想法在二叔你的眼里看起来很任性,但这么多年来,二叔身边也没有一个固定的人,想必二叔对伴侣的要求也是极高的,应该能了解我的心情才对。”

  “我自知没有接手殷氏的本事,所以殷氏还得依靠二叔,但我手里的股份还是不少的。如果二叔不能从容地把我当成侄女对待,那么,不如把我当成公司的股东吧。”

  言尽于此。

  不是说她的身体里还流淌着殷家的血吗?

  看到了吗,殷家的血脉就是如此冷血,不近人情。

  殷宁没有更多要说的了,于是款款起身。

  在即将转身的那一刹,身后传来了一道极沉的低唤。

  “宁宁。”

  殷沉那双漆戾幽沉的黑眸盯着她冷漠的背影。

  “如果这是你自己选择的路,那就不要后悔。我可以为你收拾离婚以后的烂摊子,这是殷家欠你的。但未来的路上,你未必不会后悔。”

  闻言,殷宁稍稍愣了愣,随后慵然侧过了身,朝着殷沉露出了迄今为止最明艳的笑容。

  “二叔多虑了,这么多年,唯一让我感到后悔的事情……”

  “就是十多年前,没有在m国的海里淹死。”

  话落,殷宁不加犹豫地决绝转身,脸上的笑容也在一瞬间收束消失,绯红的瞳眸冰冽得骇人。

  *

  刚踏出门槛,一抹娇软的身影就迎面扑进了殷宁的怀里。

  她本想闪避,可却被东漓提前预判到了,被她扑了个满怀。

  东漓环着殷宁的细腰,在她的怀里扬起了精致的小脸,满脸担忧:

  “珂珂,他没有为难你吧?”

  东漓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殷沉。

  殷宁如实摇了摇头,“没有。”

  准确说起来,殷沉被她为难了还差不多。

  东漓这才松了一口气,松开了紧紧环抱着殷宁的手臂,试探性地询问:

  “珂珂,你去祭拜北溟了吗?过几天……我们一起去吧。”

  殷宁简短地答,“我已经去过了。”

  言下之意,短时间内她不会再去了。

  北溟的死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得算在她的头上,如果不是她……

  北溟也不会死在微生雅和阑的手里。

  可是,时至今日,让殷宁仍旧感到古怪的是。

  微生雅是如何调查到北溟这个人的?

  直到北溟的死讯传来前,甚至连司衍都不知道北溟的存在,微生雅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时,东漓倏然攥住了她的袖口。

  “言褚墨那家伙呢?他去了祭拜北溟了吗?虽然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但他应该不至于如此冷血吧,连祭拜都不去祭拜一下。”

  言、褚、墨。

  这个名字像是某种禁-忌一样,在殷宁的脑海里翩然掠过。

  是啊……

  唯一和北溟有联系,又和微生雅有联系的……

  不就是……言褚墨吗?

  他既然能在微生雅的帮助下悄无声息的除掉凌家的大少爷。

  再除掉一个北溟,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

  东漓盯着殷宁渐渐冷却下来的神色,不安地牵着她的袖口晃了晃,忧心忡忡。

  “珂珂,你还好吗?你的脸色看起来……”

  很不好……

  殷宁不由得处于一种极度的迷惘之中。

  为什么……?

  言褚墨为什么要除掉北溟?

  北溟明明和他无冤无仇,甚至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兄弟。

  为什么?他怎么能这样?!

  殷宁好半晌儿才消化完这个信息,恍惚地抬手,拨开了东漓紧攥着她袖口的手指,轻轻摇头。

  “我没事……”

  不,她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板被再度打开了,从门缝里溢出了一道掺带着疑惑的沉吟:

  “言褚墨?凌氏集团的主席、凌家的女婿?”

  “你们几个之间的关系,还真是一次比一次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