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地藏王菩萨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这种吗？可是我觉得每个人都希望世界和平的啊。”

  “你不用装天真，不说像地藏王菩萨，仅仅为他人而发愿都没几人能做到，你以为天天喊口号说要世界和平的人真的是希望世界和平吗？呵呵，人甚至连自己都可以欺骗，明明心里想着的是财富权利男盗女娼，嘴上却要说着要天下太平。稍微达不到自己的私欲就暴躁愤怒，可对周遭环境漠不关心，这样的人会关心天下太平？

  所有的大义，只有在刷视频的时候感动一下自己吧，自己表演给自己的良知看，所谓愿力，谁不是想要金钱和权利？谁不是默默地希望在乱中取利？人们心底更希望的反而是乱。”他虽然面无表情地说着，但我好像看到他有那么一点点激动。

  “你这么说也是，毕竟真心希望世界和平的都会被当成傻子吧，喊口号的人应该也只当成口号而已。那有没有可能让整个世界意识到这件事，然后让大家发起共同的愿望，让世界变得更好呢？”

  “好，你去做吧。”他淡淡看了我一眼……

  “还是算了吧，我就是顺口一说嘛……谁会信啊，况且顶层的蛋糕可不是谁都能动的。”

  “你知道就好，与其让别人相信，不如直接把他们送进轮回盘里。”

  “好吧，我至少明白你说的了，信不信的再说吧。”

  吴卿吐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衣服，最后再跟我碰了下杯就转身离开了。

  舔了舔嘴唇，我直接喝掉剩下的一点红酒，扔掉杯子抱着酒瓶继续探索这山洞，时不时灌口酒，渐渐感觉浑身酥软发热。

  我现在扮演了另外一个人，把一切当成了演电影，刻意不去管自己的情绪，没想到轻松多了，要不就这么一直扮演下去？这世上会不会有很多人其实也是在扮演呢？

  走了这么久还是没找到信号，走一步算一步吧。

  拐过一个弯，眼前豁然开朗，这里看着像是个祭祀用的大厅，高台上矗立着一只很大的香炉，三支比人还高的香正在慢慢燃烧，高空处已然形成淡淡的云雾。

  高台下有很多人，那刘老头正哈着腰在讨好郑开扬，郑开扬兀自半躺在椅子上打盹，看着根本没听老头说话。

  楞克大叔的老婆阿杜拉穿着还是那么性感，环抱着双手盯着眼前的两扇门，不知道在想什么，她身后那些年轻人一个个都装作不经意地欣赏着眼前的美人。

  一个满脸胡茬子的大叔坐在最后排一边喝着酒一边啃着肉，发现我走过来后，眼珠子一转大声喊道：“小子，过来陪我喝酒吃肉！”

  吃就吃，我怕你啊，我刚坐下打算撕下一块肉，后面一个声音冷冷地传来。

  “牛哼，你还敢把人肉拿来到祭坛吃，教主慈悲，允许你慢慢改变，你可别得寸进尺。”说话的正是阿杜拉，她这时候倒是提醒了我，依稀模糊的记忆也慢慢涌上心头，吃人！我转头愤怒地盯着这牛哼。

  “妈的，人能吃牛，牛就不能吃人了吗？现在要是端出牛肉，你他娘的会说一句不是吗？你要是欺负老牛，我也不是吃素的！”牛哼脖子一挺，大喇喇说道。

  “你想要牛肉，可以，一会我就把你端上餐桌。”

  牛哼刚想要说什么，看到对面女子凶狠的眼神，终究是没说出，只是哼了一声就低着头不说话了。

  我想要骂一骂牛哼，可是想了半天终究是没想出什么理由，于是我对牛哼说：“你吃过牛肉吗？”

  他立马瞪大了眼睛露出了杀气，“老子吃过人肉！”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他，继续说道：“你既然没吃过牛肉，为什么要让我吃人肉？”

  他随时准备着发难，可没想到我没放什么狠话，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我……就是让你吃，咋滴？你们人类没一个好东西。”

  “那你让人吃人肉就是好东西了？”

  “我……哼，别说吃人，没吃了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好了，牛哥，我们无冤无仇的，你看你这么雄壮威武，豁达大度，登上仙界一点都不难，何必跟我计较，来，碰一个。”

  我拿着红酒瓶跟牛哼碰了杯，阿杜拉看着我有点莫名其妙。

  “那是”，牛哼跟我碰完杯自豪的一饮而尽，“我简直就是天才，几百年就修成了人形。”

  “牛哥，还是你厉害，你看，你要修成肯定得多做功德，吃人这些事除了发泄一下也没什么用，要不这样，我从此不吃牛肉，你也别吃人肉了好吗？”

  “去去去，你小子怎么跟我碰到的其他人不一样啊，其他人见我吃人喊打喊杀的，看着有趣，你这算什么。”

  “我打不过你啊。”

  “那要是你能打得过我呢？”

  “那我哪有这么多废话，一刀宰了就是了。”

  “你！他妈的，你他娘还真坦诚！你们人类真是可恶，阴险狡诈！要不是教主不让，我非宰了你。”

  “所以说，人类本身就狡诈啊，可你为什么要修成这么坏的人类形象呢？”

  “你他妈真会说，你以为我想啊。”

  “所以说，正是人类存在智慧，所以才能修行，众生也乐于修成人身获得智慧。你想想，你是为了人类的坏才修成人的吗？您有大智慧当然知道了，有了智慧就能分别善恶，就能够超脱出去，所以你修成人身并不是为了人类的坏，那你到底为什么要去学人类的坏呢？”

  “老子哪里就学了人类的恶了！那……那我要干嘛？”

  “当然是不忘初心的修道啊，人类坏是人类的事，等有一天你成了仙，你还管他人类坏不坏呢，不都是你脚下的浮云？何况他坏自有他的报应。”

  “也是，是这么个道理，不对，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我不是看你牛哥福缘深厚慧根不浅嘛，所以我才这么坦诚地跟你说，我知道你只是气不顺在赌气，本性还是那么善良厚道。来，再干一杯。”

  “来干，嗯，你说对了，我还真是善良又聪明，我吃的这小子也是因为他心狠狂妄，害的父母妻子生不如死。”

  “所以说，牛哥你太善良了，以后这样的事你也别管了，帮了比别人还有损你的功德，只好好修你的，咱以后都不吃人了。”

  “好吧，行，那就这样吧，以后你有事尽管找我，老牛我帮你。”说着他随手扔掉了桌上的人肉，跟我边喝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