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没想到牧曦月会直接这么问。

  其实在这之前，两人是聊过一次的。

  那还是在一个礼拜之前。

  牧曦月主动找上霍慕霜，坦言了自己的身份。

  一直以来，霍慕霜的特殊体质，让她能感应到，牧曦月身上也是有灵气波动的存在，只是极其隐晦，似乎被什么东西遮盖住了。

  但是凭霍慕霜的敏感，哪怕是细微的存在，她的灵体也能知晓。

  当时牧曦月跟她说了很多，霍慕霜也是没想到，这个女孩子的身份竟然那么特殊。

  怪不得一直以来，她都在轩逸身旁。

  一定角度来说，牧曦月和她身后的势力，似乎就是为了守护而存在。

  就跟他们霍家一般，只是守护的对象有些不同。

  在听到牧曦月的问题以后，霍慕霜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个问题，在她心里，她也问过自己无数遍。

  说不喜欢，可是总会在不经意间想到他。

  说喜欢，可心中总感觉有一种离他很远的感觉。

  霍慕霜自己也说不明白。

  “我不知道······”

  似乎是早就料到是这样的回答，牧曦月脸上并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

  “你应该知道，封印解除之后······”

  这次还不待牧曦月说完，霍慕霜竟然就果断打断了她。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知道我的存在到底是为了什么！”

  听到这里，牧曦月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同情。

  从霍慕霜那通红的眼圈，她能感受到，眼前人心里其实很不好受。

  谁又不想过正常人的生活······

  兴许是这个话题打开了霍慕霜的心，

  一直以来给人无比冰冷感觉的霍慕霜，竟然开始不断地说了起来，

  “你知道吗·····在我第一次面对死亡的时候，我并不懂，那时候爷爷就告诉了我很多，只是那时候我还小。

  可当我第二次第三次面对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很害怕······

  后来，爷爷给我讲了一个故事，是关于霍家的故事······

  我也知道，霍家过无数年才会出现一个天生灵体······

  原本在你们修真人眼里的绝世天资·······

  又有几人知道，我生来就是为了······”

  说到这里的霍慕霜，声音哽咽着，变得无比低沉。

  眼泪一滴紧接着一滴地顺着那绝美的面庞，滑落，滴落在地上。

  此刻，牧曦月眼中除了同情，还出现了一丝惋惜。

  霍慕霜不再说下去，而牧曦月其实也清楚那些事，无需多言。

  两人再度沉默下去。

  距离大课间结束也不剩下多久。

  两人似乎有默契一般，并不在意这一点，只是都默默守护在轩逸身旁。

  霍慕霜也重新挂上了那副冷艳，只是红红的眼眶，诉说着之前的一切。

  就在这时，轩逸的眼皮微微跳动了一下，牧曦月立马捕捉到了，站起身。

  “你看着轩哥哥吧。”

  “那你呢？”

  “我先回去了，轩哥哥快醒过来了。”

  “你不看着他了吗？”

  “我的身份还不到轩哥哥知道的时候，等他醒来，看到我在这里，说不清楚。”

  霍慕霜明白了牧曦月的意思，看着牧曦月离开了天台。

  在牧曦月走后，霍慕霜重新将轩逸微微抱起，把他的脑袋放在了自己的腿上，脸上的冰霜逐渐消散，眼神充满了温柔。

  “如果有一天真的那样了······

  你会一直记得我吗······”

  上课的铃声已经响过，轩逸也仿佛被铃声的喧闹吵醒。

  感觉到自己脑袋后面一阵柔软，鼻尖还有一阵淡淡香气弥漫着。

  只是脑袋有点炸，轩逸慢慢睁开眼，就看到那倾城的人正目视着自己。

  揉揉脑袋，轩逸坐了起来，

  “嘶，头好疼······”

  “慕霜，我怎么会在天台？”

  在轩逸醒来之前，霍慕霜已经想好了说辞。

  “你还记得上课的时候的事儿吗？”

  “昂，记得······我记得······玉佩那时候好像突然不太对劲，一直发热。”

  “然后···下课我就跑出来了。”

  “后面还记得吗？”

  “嘶·····好疼······”轩逸想到这里，便已经头疼欲裂。

  霍慕霜赶忙开口说，

  “下课后，你跑到天台，我跟着过来。

  就看到你浑身灵气逸散，然后你就晕过去了。”

  “额？······灵气逸散？”

  “嗯的，以前听我爸爸说过，如果修为进展过快，会根基不稳，就会出现灵气逸散的状况。”

  “那会怎样？”

  “轻则走火入魔，重则爆体。”

  “我去？！”轩逸睁大双眼，显然被惊到了。

  霍慕霜微微一笑，

  “你运气很好，扛过来了。”

  “额·······”惊出一头汗的轩逸，也是直呼“幸好幸好。”

  “欸，是不是上课了？？我刚才好像听到上课铃声了。”

  “是的。”

  “那我们赶紧回去！额······一块回去容易说不清楚，你先回，我过一会回去。”

  霍慕霜也不拒绝，将轩逸扶着站起来以后，微微点点头转身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