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跟武侠剧里练功似的，尽是假把式！

  一种无形的尴尬在三人间蔓延。

  左妄拳头硬了，牙齿咬得咯咯响，腾地站起身，眼神冷得能飞出刀子：“找死啊你！”

  “妄哥我错了！”郝子军光速认错，做格挡状。

  秦宴噗嗤一笑，后发觉自己这样的行为可能很明显，忙捂住嘴，但是被眼角憋出的泪珠出卖了。

  少年往前一步，俯身直勾勾盯住人，双手懒散地撑在两人桌面上，半包围住她纤薄的身体。

  “你笑话老子啊？”

  他压低的嗓子像是荡开宁静湖面的一圈圈涟漪，气势逼人。

  尾音往上勾着，蕴含危险气息。

  秦宴捂着嘴摇头，眸清似水，不染俗世尘埃，很无辜，却丝毫没有说服力。

  他和郝子军打闹的样子惹人发笑，她一时没忍住。

  压迫感太强，以致于左妄让出宽阔空间，腰后倚靠在桌沿时，秦宴仍然觉得呼吸不顺畅。

  郝子军早在一周前就发现左妄的椅子没变过，那天中午抛下香喷喷的饭菜，火急火燎奔向大礼堂，竟然是为了给秦宴换新椅子！

  三中校霸脾气臭，不好惹，异性勿扰，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在郝子军眼里，左妄就是独行侠，如今他居然肯主动为女生揽活，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鉴于刚刚才经历过浓厚的学习氛围，秦宴眸中的灵韵几乎要溢出来，她决定顺势提一嘴。

  “我们要不要一起学习，一起进步？”

  空气里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少年两手插兜，眼底情绪翻腾，鬼使神差点了头。

  竭力忽视秦宴无限期冀的目光，亦刻意回避心头忽而燃起的炙热。

  最终，他将一切归结于不想被人烦着问问题。

  秦宴本来没抱希望，还以为学习任务长路漫漫，仍需坚持不懈努力。

  不料左妄二话不说就答应，实在是意外之喜。

  反而是郝子军直摇头，嚷嚷着不去，就他们两个作伴吧。

  他时间宝贵，怎么能用到这种地方呢。

  抛开郝子军不谈，秦宴和左妄商量，决定每周放假去书店学习。

  那里人少又安静，非常合适。

  好不容易等到他松口，秦宴任何机会都不想放过，冲他眨了眨眼睛，闪耀着太阳般灿烂的光芒。

  “左妄，我来监督你每天做作业吧！”

  少年一言既出，现下突然有点后悔，下颌线条骤然缩紧。

  “你……想怎么监督老子？”

  “简单啊，”她拿出一叠便利贴，埋头写好字，啪地一下粘在他桌面，“用这个！”

  左妄轻抿色淡如水的薄唇，瞥一眼便利贴的字迹。

  上面整整齐齐排列好一二三，竟是今天三班老师们布置的所有作业。

  “看起来简洁又醒目对不对，左妄，我每天都给你写便利贴好不好呀？”巧笑倩兮间，秦宴温柔而坚定地征求少年的意见。

  他酷酷发出一声鼻音：“嗯。”

  胜利曙光有望，秦宴整天都很高兴，发顶一撮呆毛不知什么时候立起，被阳光照出暖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