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一次班级平均分和开学那阵相比，整整提高了将近十分，经过大家一起软磨硬泡，王明舟同意拿两节课作为奖励，供班级观看影片。

  高中生涯最高兴的时刻莫过于此了。

  尽管是一部战争题材的电影，他们都看得津津有味。

  秦宴最初精神不好，趁教室关灯观影，短短休息了十分钟。

  喇叭不时发出轰鸣声，震耳欲聋，到后面，她实在睡不着，便也抬头，不管是从哪个节点看进去的，慢慢没了困意。

  不小心碰到后面的空桌子，传来的感觉跟平时截然不同。

  秦宴这才看到她后面还坐着一个人。

  是左妄。

  “你不是在第一排吗？”

  “离屏幕太近了，影响观感。”

  秦宴觉得他说的话有理。

  第一排确实太近了，她后面的位置能将大半个教室尽收眼底，遑论小小的白板。

  左妄敛下眼眸，偷偷藏住里面的雀跃喜意。

  青涩懵懂的年纪，总有一方会不由自主地关注、靠近……

  哪怕只是一点点生动的背影，但目光所及是她，就足够欢喜、热烈、烂漫。

  左妄这一周度过得很艰难，各科老师似乎都异常关照他。

  讲课时总是会盯着他的眼睛，让人产生一对一辅导的错觉。

  偶尔，他还要被喷得满脸唾沫。

  好不容易熬过去，他的位置被调到教室中间，终于不用遭受无形的折磨。

  不过，老王的座位表安排得非常魔性，主打一个猜不透。

  他和小姑娘之间隔了两个人，平日想说上话都难。

  只能瞧见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很圆，很完美。

  秦宴的成绩数一数二地好，再加上性子软，有问必答，班里同学特别喜欢找她解惑。

  这不，自习课才刚开始，她旁边的男生就拿着一张卷子求答疑。

  两只脑袋凑在一起，小声地说话。

  在空空的过道里尤为显眼。

  左妄眉峰不禁凝了下，抿直唇线，心中突然升起的烦躁感挥之不去。

  草稿本上画满了酸溜溜的圆，一圈叠一圈，毫无章法。

  周末二人在书店见面，秦宴明显察觉他心不在焉，两分心思用在学习，其余八分全在神游。

  这样下去可不行。

  寸金难买寸光阴，补习时间是相当金贵的。

  “嘿！”秦宴单手在他眼前晃悠，将在外神游的心思都拉回来。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支签字笔。

  “它的质感超级好，和别的笔不同，我特别喜欢用它来做作业，总觉得速度都会快上很多。左妄，如果你能全神贯注学完今天的知识点，我就把它送给你当作奖励怎么样？”

  秦宴忍痛割爱。

  这支笔设计简洁大方，外壳呈银色，有漂亮的碎裂纹路，没有规律可寻，却徒增美感。

  最重要的，这支笔握在手上的感觉很特别，秦宴一直非常喜欢。

  左妄瞥一眼笔杆，认出是她经常使用的文具。

  勾唇轻笑道：“老子又不是小孩儿，还来这一套……”

  晚上九点，书店准时关门。

  左妄脸不红心不跳地把玩签字笔，爱不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