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岸边大口大口地喘气，费劲把肺里呛的水咳出来。

  张月兰断断续续问：“害、害我落、落水的那个贱民呢！！！”

  不把小乞丐抽个千百鞭，她就不姓张！！

  邹静茜一边拍她的背，一边往桥头望去，发现那里什么人都没有。

  “她跑了，月兰。”

  刚刚满心都在担忧不慎落水的朋友，邹静茜哪还有精力去关注小乞丐。

  “跑了？！该死的贱民！”张月兰神色怨毒，咬牙切齿，语含愤恨。

  “以后别让我再遇见她！”

  否则，非要让她把牢里的酷刑一一尝遍，不折磨完不准死！

  邹静茜没想这么长远，只是看了一圈周围逐渐聚集的百姓，催道：“月兰，我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人越来越多了……”

  一群贱民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窃窃私语，让张月兰顿生被剥光了都羞愤感。

  她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腰身苗条，大腿修长浑圆，竟就这么暴露在河边。

  张月兰立即蒙住自己的脸，失声尖叫：“回去！我们赶紧回去！”

  两位高门贵女掩面走远，看热闹的百姓渐渐散去。

  桥边恢复往日的宁静时光。

  秦宴蹲在柳树下百无聊赖，一直到小小的视线范围内出现一双沾泥的布鞋。

  “兄长！”

  她仰起小花脸，一双水汪汪的杏眼仿佛会说话般，忽闪忽闪的，倒映出小公子的身形。

  霍听肆牵住女孩的小手，把她拉起来。

  “宴宴，我们去成衣铺子。”

  注意到他另只手抓握的钱袋子，“云河赌坊”四个字大而醒目。

  秦宴被勾起了不好的记忆。

  “我们身上都没有值钱的东西，兄长拿何物做的赌金？”

  霍听肆语气淡淡。

  “一根手指头。”

  波澜不惊的神情，似乎在说赌输了就把不值钱的大白菜抵押给赌场。

  秦宴凝神望了他片刻，唇瓣微抿，眉眼暗流涌动。

  霍听肆手指点在她额心，极认真地说：“放心，我不会像秦文涛那样变成一个赌鬼，这只是拿来应急。”

  他身无分文，赌钱讲究真金白银。

  输了，他承诺把右手小指留给赌场。

  霍家还没倒前，他也曾被族人精心培养，文武双全，是夫子赞不绝口的学生。

  赌钱一事，霍听肆就算不是个中翘楚，可赢个几百两银子还不算难。

  “赌场开在江南，毓王必然会留神，我相信兄长有分寸。”秦宴心平气和道。

  霍听肆：“走吧。”

  她很聪明，总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知他心中所想。

  云河赌坊是毓王的产业，这并不难知晓。

  他只需向赌坊明面上的老板隐晦泄露有关《奇门兵书》的消息，剩余之事，自会水到渠成。

  鱼饵已放出。

  愿者上钩，霍听肆静待鱼儿咬线。

  波谲云诡，风云变幻，世间多的是狼子野心者。

  大夏皇储之争，势必因为霍家尚存一脉而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

  兄妹俩先在成衣铺子买了几套清爽的衣衫，再到客栈沐浴、用膳。

  未时，二人去了茶楼雅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