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这个？”秦西北看着我。

  “那可以是铜的，或是什么别的，还是说......”

  “果然，怪不得那次我感觉家里有被人进去过的迹象。”

  “不对，我在家里设置了很多东西，我只是感觉却并没有发现什么痕迹。”

  “这个，恐怕你就不需要知道了，秦警官。”我笑了笑，原因，我自然不能告诉他。

  “单单就是这个，你不能绝对就认为是我吧。”秦西北觉得自己有些说漏嘴的意思，尽管他已经说了许多。

  “当然还有别的，你去过皇冠明珠，只不过，每次你去的时候，都不走正门。只不过，百密一疏，你还是被人给看到了，哪怕你伪装，可有些东西不会变。”

  “王继龙告诉你的？”

  “不，是有人看到了。”

  “谁？”

  “不重要。”

  任雨曾经告诉过我，龙哥总是会在歇业之后，偷偷的请人去玩，而且是那一间常年不对外的包厢。

  因为那人总是捂得很严实，所以她也不知道是谁。更何况只是见过那么一次，只是后来她想到了。

  当我凭着自己的怀疑，把秦西北的照片拿给她看的时候，她很肯定的告诉我，就是他。

  “我可以说你这些都只是猜测，没有任何的证据。”

  “证据？我当然有。”

  “嗯？”

  “大驴子其实早就怀疑你了，没想到吧，他把自己装作好色，不着调的样子，不光是骗过了王继龙，也让你信以为，他确实已经变成了那种人。”

  “但是你却不知道，他，郑三吕家里，几辈儿人，要么是兵，要么是警，这样的家庭环境下，他怎么会变。”

  “好了，已经让你说的够多了，走吧，有什么话，到局子里再交代。”

  他站起来，推着我下楼。

  “我只是很不明白，为什么大名鼎鼎的黑面神，会成为这样的人？反正我指定要进去了，告诉我如何？”

  “因为，不值得。”

  “不值得？”

  我们两个停了下来。

  “没错，我从警那么多年，抓了那么多像你这样的渣滓，可到了最后呢？就连家人生病的钱都没有。”

  “能懂吗？让自己的家人，在家里等死。”

  “就因为这个？”

  “还不够吗？”秦西北突然有些激动。

  “那些人，年纪比我小，资历比我浅，却因为有关系，有门路，对，哪怕就是会溜须拍马，都可以青云直上！我呢？”

  “就他妈因为这个东西？”他指着自己帽子上的徽章。

  “他们徇私，他们枉法，他们捞钱，他们什么都可以，可我，就因为守着当初对着这个东西许下的那些誓言，就要守着自己的家人，活活等死！！！”

  他用力的拍着自己的胸口。

  “所以，你就开始布局，选中当时被你抓过的王继龙。”

  “没错。”

  “你以为，他凭什么可以几年的时间就拥有那些？”

  “但是，就凭你，哪怕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只怕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吧。”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

  “好了，这些话，我只在这里讲，走出这栋楼，我就不会承认。”

  他调整了下情绪。

  “我说了，你就情愿自己这些年的那些东西，就这么落到别人手里？”

  “你什么意思？”

  “我，来接替王继龙。本身，这也是最初的计划吧。”

  “确实，你很聪明，当时我选择了你，就是觉得，你年纪小，容易控制。但是现在，我改变主意了，你比王继龙那个废物强的多，你这样的人，不会乖乖听话的。”

  “可我和你一样，有足够的野心。”

  他犹豫了。

  “不，你还是到监狱里面去，才是最适合的，也是对我最有利的。”

  “走吧，闹剧该结束了。”他推着我走，我笑着摇了摇头，这次，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乖乖的跟着他走。

  一直沿着楼梯走下去，我和他都没有讲话。

  我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反正，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在考虑让我成为第二个王继龙。

  走出楼口，我们两个都停了下来。

  在我们的对面，十几辆警车停在那里。

  很多拿着枪的人，枪口是对着我们这边的。

  “秦西北，双手举过头顶！”

  谢智明喊了一声。

  “快点配合！”见他没反应，谢智明加大了声音。

  “你搞的鬼？”秦西北问。

  “嗯。”

  “呵呵，就算你让他们来，又能如何呢，我说了，刚才楼上的那些话，我是不会承认的。”

  “嗯。”我只是轻声回答。

  就在这时，对面的一辆车上下来个人。

  他走到后车门的位置，开门，一个男人走了下来。

  “林，林书记......”

  秦西北的抓着我的手抖了下。

  林可筠的父亲从车上下来，站在我们的对面。

  “秦西北，你的那些事情，我们都已经知道了，还不快点投降。”谢智明说。

  “谢队长，你说什么呢？我怎么都听不明白，方文正已经抓住了，你们这是？”秦西北问。

  “秦警官，忘了告诉你。”

  “什么？”

  “刚才，我们在楼上的对话，他们是可以听到的。”

  “什，什么。”

  我让齐修远留下，并不是为了多一个被抓。

  在他站立的那个位置，有一块砖头，砖头下面放着个正在通话的手机。

  “秦西北，身为警务人员，知法犯法，还不投降。”

  “不可能，不可能，这不可能，哈哈哈哈，不可能。”

  秦西北有些癫狂的笑着。

  “不可能，呀！”

  他把我用力的推到了一边。

  “小心！”

  我不等站稳，就朝着中间的位置跑。

  “砰！”

  秦西北开枪了，我倒在了地上。

  穷途末路，他选择了用这样的方式。

  瞄准的是林可筠的父亲，我替他挡下了这一枪。

  人群混乱，我趴在地上，手上的手铐还在，秦西北被人给按在了地上。

  他和我一样，戴上了手铐。

  他在看着，那眼神就像是恨不能把我给吃了一样。

  “你想知道的事情，永远也没有机会知道的。”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他突然讲了一句。

  我感觉到了他的得意，当然，这句话，或许并不只是在对我讲。我姑且就当做，只是在对我讲吧。

  大驴子从来没有留下什么他的证据，我在诈他罢了。

  好累，我合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