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女装
作者:见春台台台   世界,去死最新章节     
  老王平地一声吼,打断这个逐渐变得奇怪的走向。

  “岁晚!时决明!还有……那边那个同学,给我站着!”

  肌肉记忆应声而起。

  岁晚抓着时决明的手,转身就跑。

  走乖乖好学生路线的桑佟,头一回碰到这样的场面,只是愣神一会儿,便被刚刚获得教职工运动会一千米第一名的老王按住肩膀。

  【啊?不是?没人管我死活吗?系统?】

  系统安静如鸡。

  “你是……桑佟?”老王有些困惑,随后咬牙,“好好好,都祸害到高一去了是吧,你去我办公室等着,我一会儿就回。”

  “我……”

  桑佟试图苍白辩解,老王听也不听,转身投入与岁晚时决明的竞速追逐中。

  岁晚对这个世界的没什么记忆,跑到一半,开始抱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你说……我们会不会……是在上体育课?”

  时决明冷酷无情:“我刚刚才和谢玉遥在外面罚站。”

  他顿了一会儿,语气平静地告状:“我让谢玉遥帮我顶着老王了。”

  “……”岁晚无语,他俩有年级第一第二的状元预备役光环都顶不住老王,何况谢玉遥,“让阿遥听到,小心她揍你。”

  据说,教职工运动会比得都是人情世故。

  但在实验,至少在男子一千米这一项,老王是凭实力拿到的。

  岁晚和时决明跑到那条紫藤长廊的时候,被锲而不舍的老王成功拿下。

  “逃课?”老王喘着气,伶俐的目光投向岁晚,又投向一旁的时决明,“罚站之后还逃课?”

  岁晚眼观鼻鼻观心,一副鹌鹑模样,语气诚恳:“对不起,老……王老师,我错了。”

  老王见惯了岁晚这副样子,犯错心虚的时候恭恭敬敬王老师,转头等他气消了,笑得没心没肺,一口一个老王,屡屡犯错,屡屡不改。

  啊,不行了,一想就头疼。

  老王冷哼,“每次都这样……这次逃课又干什么?”

  呃……

  岁晚乖巧的笑变得僵硬,不着痕迹地向时决明使眼色。

  「我逃了什么课?」

  时决明将身侧的手稍微往后背了点儿,先是五指摊开比了个“5”,随后又只伸出食指,比了个“1”。

  礼拜五下午的第一节课。

  按照惯例,是连着中午数学小练的自习。

  老王就是教他们数学的。

  岁晚心梗。

  她头脑风暴,试图编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

  时决明忽然冷不丁开口:“她早恋,我来抓她的。”

  岁晚:?

  老王:?

  在老王办公室门口等候的桑佟:“阿嚏!”

  谁在骂他?

  话音落下的一瞬间,时决明就觉得要糟。

  他是清楚记得这一出的。

  当初确定了桑佟是有所图谋的攻略者后,时决明就告诉了岁晚关于上辈子的一切,他们亲密无间、毫无隐瞒了许多年,他不觉得有什么不能说的。

  但这个事情确实太离谱了,岁晚只当他是好朋友有了喜欢的人后的不舒服,转头又去和桑佟暧昧拉扯。

  那会儿时决明勉强还是个乖巧听话的正派好学生,做不来谢玉遥提议的撬墙角,不知道搭错了哪根筋,选择转身告老师。

  ……不行不能想,太蠢了。

  时决明心虚地低头,不去看岁晚难以置信的眼神。

  最终,由于时决明总是被岁晚带跑的前科,老王嘴巴一碰让他回去写检讨,领着岁晚就去了办公室。

  等岁晚挨完训,气鼓鼓地回教室的时候,时决明默不作声地开始从桌洞里掏东西。

  学校门口奶茶店的低糖奶昔。

  实验食堂限量的下午甜点。

  一把她以前很爱吃、后来停产的水果糖。

  ……甚至还有模仿她的字迹写得检讨。

  时决明沉默地把检讨供上来的时候,岁晚没忍住:“多少字的?”

  “八千。”

  猜得还挺准。

  岁晚昂着下巴,接过检讨,算是把时决明当面背刺她的事情给揭过。

  ……不行,揭不了一点。

  岁晚极其纳闷:“你刚才怎么回事?”

  她当然看出了时决明告完状后,自己都意外的模样。

  时决明犹豫几下,在岁晚又冷下去的脸色中,还是决定照实说了,“以前……咳,我告过老师。”

  岁晚懂了。

  她面对桑佟时肢体不受控制,她一开始以为是系统作祟,现在看来,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对过去世界线发生的事情的强制重演。

  可这又图什么呢?

  岁晚想不明白,干脆换个问题想:“那怎么回去?你以前遇到过吗?”

  时决明摇头。

  “应该跟阿遥有关系,”岁晚瘫在桌子上,歪头问了一个更紧要的问题,“我不记得这条线上发生的事,除了那个桑佟,还有什么更要命的没?”

  时决明眼神飘忽。

  那可能是他比较要命。

  这副神色落到岁晚眼里,她直接大骇:“还有比桑佟更离谱的?”

  “还能有什么比桑佟更离谱?”谢玉遥抱着包薯片,咋咋唬唬地插入话题,“你们刚在说什么?”

  岁晚与时决明对视一眼,默契地决定先把谢玉遥给糊弄过去。

  时决明神色自如:“在说过两天的校庆舞会,听说桑佟有个很离谱的装扮。”

  “能有多离谱?”

  时决明神色淡然地吐出两个字:“女装。”

  “女……”

  岁晚欲言又止。

  不是,她不记得的高中岁月,大家都玩得这么大吗?

  由于生源的特殊性,实验的校园活动比一般学校丰富得多,校庆那一整周更是搞得花样百出。

  校庆当天的变装舞会也是一个很悠久的传统了,女生扮男装的不少,男生穿女装的,岁晚好像还是头一回听见。

  而且,最重要的是,变装舞会正式开始前,是有优秀学生上台发言的,一般由各年级年级第一、或者进步最大的那个来。

  对于他们而言,这场变装舞会,是实名制参赛的。

  谢玉遥捏在手里的薯片啪嗒一下落回袋里,结结巴巴:“不、不是?细软……桑佟搞这么大干什么?”

  惊讶得谢玉遥饱含敬意地换了个称呼。

  谢玉遥是看着岁晚问的。

  岁晚眨眼,转头望时决明。

  口供没串好,她也不知道,别看她。

  总不能是为了赚她的崇拜值吧。

  岁晚伸手掏了片薯片,好笑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