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强在见到王建也进了治疗室之后，便跟着蔡志退出了诊室。
门口凑热闹的人已经走了一些，因为天气太热，也不会一起等在这。蔡强和蔡志出来的时候，倒是吸引到了一群人的注意，可两人根本什么也不管，穿过人群，朝着村外走去。
“不过是一个村医而已......”
“来，哥，抽烟！”蔡志刚出诊所，和蔡强走到了村外，就在马路牙子边上蹲了下来。蔡志嘟喃了两句，从衣服兜里拿出了一盒铁盒装着的香烟：“这是药材商送的，国外的牌子，好东西啊，大哥来一根。”
蔡强皱了皱眉，看了眼烟盒，又回头看了眼村口，见没人跟过来，才接过香烟，叼在嘴里：“咱们还没走多远，你说话还是注意点。”
“这个叫王建的医生，”蔡强吞云吐雾后，低声说道：“应该还是有些本事的，我看牛医生和那个老外态度不对劲。要是只有小珺他们态度好就算了，这两个专家也这样，可就不是.....”
话音未落，蔡志可惜地说道：“就是可惜高阳那个家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嘶......”蔡强一巴掌打在了蔡志的后背上，蔡志的烟都被吓掉了，整个人也疼地直咧嘴：“你打我干嘛？”
“不会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蔡强恶狠狠地等着蔡志：“你也不看看现在在什么地方，这话要是被谁听去了，指不定怀疑你是不是和那件事有关系。”
蔡强说完还特意左右看了看，好在现在天气热，在路上根本没人，而他们刚特意离村委走远了些，也不用担心村委那的人。
蔡志摸了摸被打疼的后背，下意识地捡起被吓掉的烟头，但却发现脏了一片，只能扔掉。
蔡志骂骂咧咧地嘟囔起来：“我就是随便说说，怎么可能和我有关啊。”
那件事可是影响很大，据说和高阳有关的人被查了个通透。
蔡强的眉头微微蹙起，看向蔡志的时候，心里想的却是另外的问题。如果蔡志和那件事有关系的话，肯定也会被带走的......有这么个念头之后，蔡强才稍微松了口气，但对于这个表弟，他心里却没有完全放心。
几十岁的人了，也没点记性，蔡强只能继续强调：“这话你可千万别说给他们两兄妹。”
蔡志连忙点头回应，承诺自己会注意，蔡强这才放过他，抽烟的欲望也没了，将燃了一点的烟头扔在地上，用脚踩灭后：“行了，不抽了不抽了，热死个人。这破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降温。”
只不过蔡志却摇了摇头：“我抽完再去，你先过去吧。”
“嗯。”蔡强盯着蔡志看了会儿，这才转头离开。
蹲在马路牙子上的蔡志，就这么叼着烟看着蔡强的背影，眼睛不自觉就眯了起来：“真特么装。”
也不知道是烟抽多了嗓子不舒服，还是哪根筋不对，蔡志扭头就呸的一声，一口浓痰朝着地面飞去。
......
让无关人员在外面等着之后，治疗室里只剩下了康董和王建两个人。
手术台上的蔡兴的各项生命特征还算正常，除了心率和血压稍微偏低外，各项数值也在正常范围内。
“师.....师兄。”
康董看着毫无意识地蔡兴，低声说道：“我该做什么？”
看着这种情形，康董是真的束手无策，尤其这么一个人还不是之前看过的那些村民，而是一个大人物。康董见到蔡兴进来，才算找到了主心骨。
“他这是怎么了？”
王建看了眼康董，一边诊断着蔡兴的脉象，一边感受着蔡兴全身的气的异常。听到康董这么问，他也没瞒着，将蔡兴之前的情况说了一遍：“他有心脏病。”
“还是高危的那种，第一次和我遇见的时候，就差点走了。”
“这事情竟然没有新闻？”
康董有些意外，这种龙头企业出点事情，一般都会报导漫天飞的。更别提蔡家所在的行业，和他们的行业是兄弟行业，有什么风吹草动，什么小道消息很容易就能传开。但他从来没有听过蔡家的这回事，这保密工作是做的有多好？
他当然不知道，一个月前，别说他了，就连蔡兴自己的宝贝儿子和女儿都不知道这个事。要不是因为意外，遇上了王建，还发生了后面的那些事情，蔡文基他们都不会知道蔡兴生病的这点破事。
康董这个问题王建没有理会，在他检查过蔡兴的身体情况之后，他的眉头就没再松开过。
“怎么？”康董问道：“有结果了？”
他的眼神里充满疑惑，在王建进来之前他也试过检查，但什么都没有收获。脉象却是微弱，但和仪器数值一样，都是在正常范围内，并不能指引什么病症。
现在王建一来，同样是诊脉，难不成就发现问题了？
王建点了点头：“虽然有我准备的特效药拉了口气回来，但他浑身的生命能量都在慢慢消散。再这么下去，生命体征会越来越弱。到时候就不是昏迷那么简单了......”
王建又找来一个小手电筒，翻开了蔡兴的眼睑，在他眼前来回晃了晃。
“瞳孔的光敏反应还算正常。”
“体温也正常。”
王建其实也犯了难，除了查到气消散外，其他一无所获。
见康董还是一脸好奇，王建一边思考一边解释生命能量的含义：“因为练气和人体的生命能量息息相关，所以我对生命气息感受很敏锐。而一个正常人，代谢正常，他的能量和气那应该都是稳定且平衡的。而我学的这门医术，就是通过判断别人的平衡以及异常，来诊断病痛所在的。”
“就像今天来看病的那些村民，我之所以能一眼就看出他们的问题在哪里，就是靠的这个。就像你能用x光一眼看出骨折在哪里一样......”
“可蔡董身上，全身的气都是在稳步消散。速度虽然不快，但这个颓势根本止不住。”
“我甚至试了试用我的气拖住这个颓势，但外面硬塞给他的散的更快。”
“.......”
王建皱眉道：“其实年纪大了的人，身上也有这个问题，他们的气会变少，生命能量也会变的没有年轻的时候那么强大。快死的人，就会像蔡董这样，和皮球泄了气一样。”
“那没有办法了么？”
康董这下明白了，蔡董虽然被救了回来，但那颗不知名的药，只是减缓了时间而已：“如果是心脏不行，就不能做手术把心脏换掉吗？”
“如果仅仅是心脏出了问题，”王建摇了摇头：“外面的那个威廉就不会没办法了。”
对于蔡兴这样的人，如果能靠换心脏解决，在没遇见他之前，估计就已经把病治好了。
只是，换心这种事，可遇不可求，有钱也没卵用。
王建这才补了一句：“他意识出了问题。”
“意识？”康董一愣：“脑死亡？”
不等王建解释，他就立马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愚蠢的想法，因为脑死亡指的是脑功能丧失，人全身最重要的神经中枢几乎都在大脑，要是脑死亡，人会立马停止呼吸，神仙都没得救。
所以康董换了一个词：“植物人？”
不料王建还是摇了摇头：“虽然在医学上，这种情况确实可以和植物人类似，但我估计问题出在我的那颗药上.......那颗药虽然将他身子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但他自己却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这才有了现在的情况。”
这个说法怪怪的，康董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不过王建神情严肃，他也不敢开玩笑，所以还是闭上了嘴。
只是不停揣度，这种说法不就像是小说里的，灵魂出窍一类的说法吗.....
难不成，救了身子却没救得了灵魂？
简直扯淡。
不过王建的这个说法也不是完全没有医学根据......
在医学病例里，确实是有意识病。
比如一个人如果以为自己被火烧伤，那他以为被烧伤的那个地方，就会出现真正的烧伤，就和被火烧过一模一样；甚至连刀伤、擦伤，各种伤痕也能慢慢出现，甚至还会出现留学现象。
这种意识所造成的病，几乎无解.......
就算王建的医术再怎么厉害，康董也不觉得他能有什么特别见效的方法。
毕竟意识可以说是人类最神秘的一块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