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渊赞同微微颔首。
“嗯……有些道理，是不好受。”
“对了，秽灵那家伙未曾告知你你们真相吧？”
十目天使蹙眉，冷冷开口。
“真相我等早已知晓，血幽天尊，你不过是一个活了无尽岁月的老怪物罢了，你试图掌控芸芸众生命运，可惜实力不行，每个时代只敢现身一段岁月。”
“你忌惮太多太多，不敢以真实身份见人，可笑。”
顾青渊沉默了，这特么都什么跟什么，他此刻确定秽灵在忽悠他们。
但也怪不得这些生灵愚蠢，毕竟秽灵给的太多了，让他们冲昏头脑。
“还有吗？”
十目天使冷哼一声，继续淡淡道。
“经过古道一事，你道心动摇，如今的你……还能发挥曾经的几分力量？”
“试试？”
顾青渊摇了摇头，不愿再与十目天使交谈，害怕会变得同样愚蠢。
十目天使闻言，周身金光交织，气息极尽攀升，恐怖的战意焚灼虚空岁月。
其身下神魔骨道，随之被金色烈焰笼罩，化作炽金天地。
双剑发出铿锵作响，映照神魔虚影，悬浮其身后。
炽天使虚影，无限延展，笼罩目之所及所有天地。
“虚无绞杀，灭！！！”
十目天使冷喝一声，手中双剑展动，划破长空，化作无坚不摧的绚烂剑光，杀向顾青渊。
不仅如此，其九十九对光阴之翼展动，映照密密麻麻的光阴长河虚影，化作光阴之箭，对准顾青渊。
那光阴之箭太恐怖了，任何一尊神帝，面对这绝世一击，亦无任何生还可能。
那浩荡而出的恐怖攻击，瞬息杀至顾青渊周遭。
顾青渊面色冷冽淡漠，缓缓抬起右手，隔空轻轻一点，虚空如水面涟漪，泛起阵阵波澜。
下一刻，于波澜之中，一缕缕猩红丝线破空而出，自虚空之中以无规则方式而出。
二者对碰的霎那，漫天金光瞬间消失，整个天地化作猩红世界。
于猩红世界中，顾青渊沐浴其中，周身萦绕不可言说的禁忌血雾，仿佛拥有自我生命一般，缓缓流淌。
十目天使眸光震动，冷哼一声，融合九十九条光阴长河，身与箭合而为一，杀向顾青渊。
“无知。”
顾青渊淡漠开口，背负双手，缓步前行，一步步踏神魔骨道而上。
当那刺目绚烂的金色光芒杀至之际，触及禁忌血雾，竟瞬间化作虚无。
十目天使愕然，看着自己显露的本体，以及顾青渊缓步靠近的身影，一股不可言喻的大恐怖席卷其全身。
“怎么可能，吾已踏至后灵至尊之境，你为天尊，吾亦为至尊，怎会弱于你……！”
顾青渊脚步再次落下，虚空血色涟漪横冲四方。
当涟漪扫过十目天使之际，他的身躯动弹不得，定格原地。
他惊恐的看着顾青渊来到其身后，优雅伸出右手，落于其身后双翼之上。
顾青渊不紧不慢捏住其光阴之翼，轻轻一扯。
噗嗤！
金色血液撒落天地，染黄黑暗。
“秽灵骗了你，蠢货。”
“知道为何我为天尊吗？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光阴之翼……你引以为傲的修行之法。不过是我曾随手播种的小玩意罢了。”
顾青渊摇了摇头，在十目天使骇然目光中，顾青渊亲手将其九十九道光阴之翼斩断。
他的九十九条光阴长河，随之决堤，崩塌，化作虚无。
十目天使跪在顾青渊身前，眼中尽是迷茫与不可置信。
他感受到自己的力量在被剥夺，宛若天地收回属于他的力量一般。
顾青渊背负双手，居高临下俯瞰十目天使，淡淡开口。
“是我赐予众生修行之道，赐予众生机缘，我若不许，众生皆凡人。”
“愚昧无知的蝼蚁，难怪只能沦为镇守神魔骨道大门的前锋，可笑。”
顾青渊身影一步跨过十目天使身影，留下他的身躯，跪在神魔骨道始端，化作一尊天地石像，生生世世，于此地忏悔。
解决完十目天使，顾青渊继续前行，沿途安静许久，整条神魔骨道死寂无比。
顾青渊并不着急，欣赏着沿途景色……其实没什么景色。
只不过神魔骨道是顾青渊亲手创造，他在走他来时的路。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之间大雾再次笼罩，一道蚊子嗡嗡嗡声响彻天地。
顾青渊停下脚步，只见前方那翻滚的雾霭之中，一只血色蚊子展翅而出。
说是蚊子，其实更类似一只界蝶，那血纹身躯托着一座座不祥禁区，裹挟杀戮之源，杀向顾青渊。
第一只血蚊之后，是数之不尽的血蚊，如飞蛾扑火杀来。
“血祟魔蚊……”
顾青渊一步步向前靠近，那迎面杀来的血蚊，触及顾青渊周身禁忌血雾，无一不是化作虚无。
顾青渊面色冰冷，轻声开口。
“我记得你是我自混沌深处发现的一只虫卵，是我将你孵化，赐予你灵智，赐予你修行，可最终……你还是选择背叛。”
顾青渊不悲不喜，仿佛在述说古史岁月一般，他并不在意众生的背叛，甚至这天地间，没有他真正在意的东西。
于翻滚大雾之中，一道黑红交织的身影缓步走出。
其背部生有蚊翼，头生触角，周身尽是混沌病毒……用玄幻世界的话来描述，这可称之为不祥之力。
哪怕是一缕，一滴，亦可覆灭一方大千世界，无尽宇宙星辰。
“血祟魔蚊……拜见主人。”
血祟魔蚊面容很怪异，类似人类，又保留蚊子的特征。
他身后无穷无尽血蚊在杀向顾青渊，但他自己却恭恭敬敬行礼。
这宛若飞蛾扑火的一幕，并未令血祟魔蚊恐惧，他缓缓起身，平静开口。
“我阻止主人，是因为知晓了古史岁月一切，知晓主人未来会做什么。”
顾青渊停下脚步，带着淡淡兴趣看向血祟魔蚊，这只自己亲手培育的先天生灵。
“哦？说说。”
“让我看看，秽灵是如何做到，让你为了他的信仰，愿意奋不顾身，飞蛾扑火，自取灭亡。”
血祟魔蚊轻笑一声，看向顾青渊的目光带着崇拜与敬畏。
“因为……主人终会灭世，这天地终会毁于主人之手。”
“小蚊我追随主人无尽岁月，知晓主人的心思，加上那本日记中记载的过往……主人，您的心与思维出现问题，停手吧。”
“芸芸众生，这天地……不该沦为您发泄的棋子，如果众生的结局注定毁于您手，还不小心我挥刀请战，陨于您手。”
“我这条命是您给的，死在您手中，也算是物归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