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真仙子设计七窍,除道士道署停官
作者:麦秸秸   绣云仙阁最新章节     
  龟相一听,就跟仆从说:“御宴已经摆设好了吗?”
  仆从答道:“摆设好了。”
  二相立即请三缄师徒入座。诸百官陪坐在后面,龟相击动鼍鼓,声如巨雷。
  初击一通,海水翻滚,波浪高过数丈,在灯光的掩映下,彩霞万道,随波荡漾。
  鼓击二通,海面上的波涛迅速平复,如水晶一般光滑透亮,洁净得一尘不染。
  鼓击三通,忽然水底下的朵朵花开,五颜六色相兼,花朵大似如斗。
  每朵花心内有一美人,或者在品玉箫,或者在抚瑶琴,或者在吹玉笛。
  顷刻间,香风尽散,偌大的海里都是花卉。中间还有蝴蝶如莺,飞舞在花间,灿若星空。
  至于眼睛所不能看到的地方,不知道还有什么更好玩的东西。
  玩赏了许久,三缄师徒已经有一些疲惫,很想结束而退。
  但是虾相把钟一撞,花瓣齐飞,转瞬之间又化为乌有。
  蜃楼宴席也已结束,二相带着三缄仍然辗转到殿庭。
  龙君请入内宫,又要让田公主拜在门下。三缄欣喜,立即用修炼的道法传予。
  将功传予完毕,龙君手里捧着一宝瓶,向三缄说道:“我不敢久留仙官,特意赠此宝瓶给你,以后可能会有用的到地方。”
  三缄拜毕告辞,龙君率领诸众文武百官,将师徒送上了海船,拱手而别。
  船夫仍然把三缄载上,很快送到了来时的地方。
  师徒登上岸边,回首望去,船只已如飞而离,一会儿就不见了。
  三缄说:“这次真的是非常感激,打扰了龙君,但不知道所赠的宝瓶是叫什么名字。”
  弃海说:“这原来是我父亲宫里的飞龙瓶。”
  三缄也没有多去深究,这花瓶究竟有什么用处。只是想着要去的方向再考虑,踌躇了半晌,于是跟诸弟子说:
  “朝东面游访,都是大海。再说东面的地方,已经全部游遍而尽。应该调转方向,可以向南而行。”
  诸弟子听闻,于是跟随着三缄,便直接向南而去。
  紫霞真人看见三缄的道法,又有新的收获,门下弟子也有不少,心里很是喜悦。
  坐在洞府中,用慧眼远远观察,已经知道三缄南游去了。于是转过头来,发现复礼子跪在面前,禀报说:
  “七窍自从郝相招亲,海南上任后,听令蚌精的惑言,严厉抓捕习道人士,关闭道门。师父应该如何?”
  紫霞真人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师自然有阻止他的办法。不然三缄此时,自身没有法宝,游到海南,必被他所困。”
  再说七窍以前为道士时,作过一诗词,一直抱怨在胸。总想把天下的道士全部诛杀灭绝,以此消解心头之恨。
  再则被珠光蚌女巧卖风流,频吹莺声,在床头卖弄风骚,似乎跟习道的人有着杀父之仇。
  所以自从来到海南,每天就只关心捕捉道士一事,被抓去的受到极为残暴的酷刑虐待。
  做法都不是依据朝廷的规制,依仗郝相权力至高,故意如此肆无忌惮,想怎么样就想怎么样。
  紫霞真人听到复礼子的禀报后,心想如果给他假设一件疑案,就可以罢免他的官职。
  虽然有郝相调停,失去官职不久,然后暂时退出,也可以稍停息一会儿。
  等三缄化作的凡身习道炼成,又好挽转他的心,又可以还他仙位。
  计策议定后,命复礼子降下尘世,巧设疑案,附在耳旁如此如此。
  复礼子乘云到半空,俯视海南,人心坏尽,为了追求富贵,都做绝了坏事。
  于是立即将云头按下,坠落在城内。打听此官的名声后,果然在他的地盘,其他的事都可以宽以相待。只有严禁习道一事,必须严厉取谛。
  寺观中,凡是挽着发髻的道士形象,全部都要被逐出海南而去,另外又找来僧侣用作住持。
  复礼子访问了的十分详细,心里很是厌恶。正值这郡在办理大师筵席。
  于是复礼子化草为兵,折蕉为旗。傍晚之际,喊声杀声震天而响,直接冲进来到海南。
  等到天刚拂晓,兵卒出城屯扎,多的如一片片树林。七窍吩咐役吏紧紧关闭城门。
  快过二更,兵卒又到来,城门自然是关闭着。就此在城里盘踞,昼夜喧哗,街巷居民,吓得东奔西窜。
  然而,虽然很不习惯这闹哄哄的场面,一开始还没有殃及到七窍的衙门内。
  七窍在贼兵刚开始扰乱时,文书已递到了都城。皇上命兵部侍郎汤文玺领兵剿灭。
  大兵到来时,复礼子早已撤离兵卒出城,驻扎在海岛之上。汤文玺领兵攻击,复礼子与他对垒,大兵连败下风。
  汤文玺暗用军机,偃旗息鼓,乘夜直抵海岛。天刚发亮,一拥而上,斩杀贼兵无数,擒拿贼首,方入海南。
  午后升帐,审查询问贼首说:
  “都是天子百姓,食用王家水土,理当报得君恩。圣上薄敛省刑,爱恤子民,没有特别之处不能保赦。你为什么胆敢逆朝廷之法,而犯上作乱呢?
  古往今来叛民逆贼,开始时非常猖獗,锐气难当,在他心中,以为是天意所属。
  不知一代圣主,效灵者是山川社稷,扶助者是文武臣僚。时间过去没有多久,贼党迅速败亡,诛及九族。
  又愚又蠢,莫过于此。想用一介凡夫,而僭越号称为王,真是不自量力就是你这种人。
  今天全部贼人被诛,独你一人入我手掌中,你即使展翅也难逃跑。”
  复礼子说:“我本是村野俗子,怎敢叛逆朝廷。所恃的叛逆者,是海南太守七窍。”
  汤文玺说:“你为什么所恃于七窍?”
  复礼子说:“我原是绿林盗魁,爪牙颇多,常在海南地面抢掠村民。
  七窍见积案如山,反而帮我们遮掩,没有告示禁效。
  我们也无所畏惧,因而便酿成叛逆。他在当时如果看见抢掠的案件严格禁止,怎么会丑致大逆如此?
  我们的死,也实在是七窍所害的。”
  汤文玺说:“七窍为官,没有必要全部禁止?”
  复礼子说:“七窍告示禁止有二。”
  汤文玺说:“二禁是什么?”
  复礼子说:“一禁渔人捕蚌,杀蚌与杀人之罪同;一禁习道之流,严而又酷。”
  汤文玺说:“这二者都无关紧要,为什么必须禁止。”
  于是命营兵传七窍进帐。七窍到灭,打躬作揖后,坐在一旁。
  汤文玺笑笑说:“你身为太守,兼职司道篆,为什么要护贼害民?”
  七窍说:“卑职哪里护贼了?”
  汤文玺说:“现有贼首在这里,你自己审查询问。”
  七窍怒气勃勃,吼役吏道:“提贼道来。”
  役吏应声,将复礼子扭到面前。七窍指着大骂道:
  “你在海南为窟,没有亏负于你们,你为什么不守国法,叛逆朝廷?”
  复礼子说:“我不是你教的,谁敢叛逆?”
  七窍说:“胡说,我如何教你了?”
  复礼子说:“我们千余人,常常抢掠民间,百姓都来禀告,呈词不下数百。
  承蒙七窍兄善于帮我们遮掩,没有尝到过严禁一词。
  我们才敢于叛逆,这不是失职是什么,不是你教而又是谁教?”
  七窍闻言大怒,命令衙役把贼道叉下去抽鞭打死,以堵住其口。
  汤文玺说:“此贼乃皇上要犯,你也敢击杀吗?可速与我一同回到都城,面圣皇上,再回海南。”
  七窍没有话可说,先发送家眷先进都城,等候肥符篆交卸,才与汤文玺缓缓同行。
  珠莲回来,把失官的情由告诉了父亲郝相,郝相命仆急忙与汤文玺寄去音信到半途中。汤文玺拆开来看了看,无非想保全七窍官品的意思。
  七窍与汤文玺夜里住宿,白天行走,已抵达都城中。
  七窍停在馆驿,汤文玺回到兵部。郝相首先来到了兵部内,帮七窍求情。
  汤文玺说:“看在丞相面子上,我在复命之际,自然会保奏,活罪恐怕不可没有。”
  郝相连忙称谢说了数语,辞别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