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姐，你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姜凡发现从见面到现在周婷一直都是笑嘻嘻的，忍不住问了一句。

  “当然了，我有好消息要告诉你，要不然你猜猜看”周婷神秘兮兮地说道。

  “莫不是我让你打听的几块玉有了眉目？这么快？”姜凡精神一震，他知道周婷说的好消息最有可能就是这个。

  “和聪明人说话真是无趣，你就不能假装猜一下嘛。”周婷意兴阑珊地说道。

  “哈哈哈哈，婷姐，我着急嘛，那几块玉对我有大用，快说说看，怎么回事。”姜凡急不可耐地问道。

  “缓缓再说，你先说你准备怎么对付朱子文？”周婷看到姜凡焦急的样子，非常满意，反而故意吊起他的胃口来。

  “哪有那么简单，婷姐，如果是朱子文一人，当然容易，我随时随地都可以让他彻底消失，生物学和社会学双重意义上的消失。然而朱子文混迹西北这么多年，根深蒂固，势力如同蛛网一般密集。我的意思是，不对付他不说，一旦准备动手，就要将他的势力连根拔起，一网打尽！”姜凡语气平淡，似乎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你说什么？”周婷骤然提高了声音，震惊地站了起来，随即发现周围人都看向自己，连忙又坐了下来，小声问道：“你真的可以做到？”她发现她越来越看不透眼前这个眉清目秀人畜无害的男生。

  “相信我，婷姐，只是这件事需要仔细谋划，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做到，对付朱子文这种级别的人物，必须一击即中，彻底打死，斩草除根，不能让他有半点喘息之机，否则后患无穷。”姜凡心平气和答道。

  “可是我女儿怎么办，只有朱子文知道她的所有详细，甚至掌控她的一切，包括生死，我担心……”周婷说出了自己的忧虑。

  “你看，这就是我说的需要仔细筹谋的原因之一。”姜凡笑道；“婷姐，现在说说你的好消息吧。”。。。

  一个时辰之后，姜凡把周婷送回住处，自己也回到院子里。

  夜深人静，月光如水，姜凡拿出裂空拳谱。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练功了，手痒难耐，加上刚刚受到田老爷子指点，有一些明悟，趁热打铁最好。和田老爷子交手，名义上说是切磋，但实际只有自己知道，他是单方面被吊打。

  刚刚周婷告诉他，她那个朋友四处打听，终于有了一点消息，有人在长白天池附近见过一块这样的玉，无色透明，形状与她描述的相似。姜凡猜测这应该就是水玉了。这五行玉真是不让他省心，除了第一块金玉比较容易，其他都出现在神秘诡异之地，但他又不得不去寻找，只是现在消息尚不准确，而且马上要收假了，所以他还想再观望观望。

  姜凡收了心思，开始仔细揣摩田伯雄说过的话，这些话看起来稀松平常，但是别有一番哲理蕴含其中。

  几千年来，华夏民族一直在为“形似”和“神似”这两个问题困扰，这两个词代表的方向和边界很是微妙，一般来讲，形似代表了华夏民族骨子里的克己复礼循规蹈矩，神似则代表了举一反三开拓创新。受儒家传统文化影响，华夏民族在大部分时候，都把这两方面平衡的很好。

  然而武学修炼却是不同，田老爷子的意思大概就是：既不能盲目追求形似，又不能过度脱离神似，姜凡琢磨了半天，发现自己似乎能揣测明白其中一丝韵味，但又无法彻底融会贯通，这让他很是难受。

  算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只想不做，一辈子也悟不明白，还是马上操练起来，在练的过程中慢慢悟。姜凡拿出枉凝眉酒，连饮三杯，闭上眼睛等待酒劲来袭。

  很快姜凡就面色潮红浑身燥热，这种飘飘欲仙头重脚轻的感觉让姜凡欲罢不能，他踉踉跄跄稳住身形，那种缓慢吸收天地元气的感觉又开始若隐若现。

  就是现在了！姜凡开始耍起裂空拳第二式，原本他信心满满，可是练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自己还是找不到玄妙所在，想起来容易，做起来实在太难，姜凡一遍遍演练，还是受限于固定招式，他现在独自练习，没有陪练，根本想不明白应该怎么变化。

  姜凡停下来喘口气，闭眼深呼吸，强迫自己平静下来。这样练下去只会四不像，武学之道，奥妙无穷，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第二招他之前就练的一知半解，现在听完田伯雄的点拨之后再练，算是从头再来，自然难比登天，

  咦？从头再来？既然如此，为什么不从第一招开始？姜凡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终于想明白自己为什么练的这么别扭了。

  他一直自信第一招练的滚瓜烂熟，所以才拿第二招来思悟田老爷子的指点，可是他的第一招就不对，他之前照猫画虎练熟第一招，就已经是陷入了误区，束缚了裂空拳的威力，他没有追本溯源，却想着从第二招开始变化，能练出门道才怪。

  这就好比一个人去做整容，没有在脸上动刀子修修补补，却想着在身上抽脂塑形，回头还问别人为什么我没有变好看？这么简明浅显的的道理，自己居然想不明白。姜凡真想给自己一个耳光，很多人说自己悟性很好，自己却画地为牢陷入误区钻牛角尖了，真是惭愧。

  姜凡用冷水洗把脸，席地而坐，开始冥想放空大脑，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完全想不起第一招三式该如何打出来的时候，他满意地点点头，睁开眼睛。

  重新打开拳谱，那种似曾相识又完全陌生的感觉，让姜凡忍不住哈哈大笑。他把屋里的大镜子搬了出来放在面前，开始重新练起第一招。

  皎洁的月光下，笔挺的身姿映在镜中，一套招式打完，行云流水，飘逸无比。姜凡坐下来擦擦汗，心里却宛如星空一般明亮。

  就是这种感觉了！现在自己重新开始练习第一招，理论上实力是下降了，可是姜凡心里明白，自己现在的战斗力却比之前强悍了数倍。

  如果现在再和田伯雄对阵，他依旧无法取胜，毕竟田伯雄已经是玄极高手了，自己差了一个大等级，但绝不会像之前那样狼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