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伺候
作者:遇风月   硬核宿主他又吃软饭了最新章节     
  厕所内,司清远拆着身上的物件,小呵出来绕着他转了两圈。那人边整理头套,边淡淡地睨了它一眼,说道:“没事,别出来。”

  [004,你有没有发现你好像话变多了?也有了点人气。]要是以往,司清远一直沉浸在自己独自的空间内,小呵在旁边叽里咕噜一大串,他理都不带理的。

  “这是好事吗?”

  [这当然是好事,我的任……任务就是让你重生……]小呵的身体突然闪烁了好几下。

  “你卡机了?”司清远眼眸微微一眯,探究的目光扫过系统虚体。

  小呵一听,炸了:[才没有!不可能!我可是高级系统,怎么可能会卡机?]

  “你有任务?”

  [你的重生就是我的任务。]小呵一拍胸膛,那叉腰闭眼的骄傲样,仿佛在说“有我在没意外”一样。

  对此,司清远不再说话了,若有所思地垂眸,继续了自己手上的动作。他沐浴完出来,故技重施地让喻知未进去洗了澡。

  高强度训练和方才小呵所带来的头脑风暴令司清远的精神劲儿提不起来。

  他平躺在沙发上,听着厕所里稀里哗啦的流水声,倦意渐渐侵蚀了他的大脑,眼前迷迷糊糊的,眼皮耷拉了下来。

  喻知未下半身裹着浴巾打开了浴室门,一出来就看到某人高大的身影委屈地缩在沙发上。

  不同于他穿得凉快,司清远一套睡衣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还没视频通话的时候露得多。

  喻知未慢悠悠地走近,去看那人。司清远双眸紧闭,浓密修长的睫羽在眼下留下了一片阴影,大概是真的累了,他睡颜安详,呼吸绵长且有些沉重。

  原本喻知未还是浑身惬意,一脸安适的模样。但视线一瞅到那头湿漉漉的黑发,他面色不由得凝重了起来。

  他抓了两把司清远的湿透的甚至还滴着水的头发,轻拍了两下他的脸,柔声唤道:“司清远,司清远醒醒……”

  司清远脑子里混混沌沌的,他听闻有人在他耳边细语:“乖,起来,吹干了头发再睡。”

  他开口嘟嚷着:“不吹……不吹了……”

  躺在沙发上的人明显没睡醒,眼睛一睁一闭的,迷糊的样子致使他身上的攻击性都变弱了,说到底再怎么早熟,也不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学生罢了。

  司清远睡意朦胧发觉有人拿着东西往他头上擦,自己的鼻间处被夹了一下,他潜意识地蜷缩了一下身体,他在害怕……

  他想起他五岁那年,特工组的前辈因为嗅觉测试未通过,作为惩罚,雷勒萨斯的系统强制把人放进异型兽的囚牢里,出来时鼻子被咬掉了,最后安了个机械鼻上去。

  朦胧间,司清远似乎看到了那前辈鲜血淋漓狼狈不堪的脸。

  他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个劲地抗拒:“不要,不要咬我鼻子……”

  刚给他擦完头的喻知未可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看到的不过是司清远皱着脸,像个小孩儿一样一脸排斥地拒绝着自己捏他鼻子。

  这么稚气的一面,令喻知未哑然失笑,轻声哄道:“好好好,不咬乖小孩的鼻子。”

  喻知未在司清远脸颊上“吧唧”一口,然后又安抚地往那处印了一下,“小孩儿乖,翻个身,哥哥给你吹个头好不好?”

  方才的亲吻就当是报酬了。

  这么想着,喻知未轻手轻脚地给司清远翻了个身,可能是因为方才的哄有了作用,他没费多大的劲儿。

  司清远趴睡在沙发上,头顶上的吹风机小声的风声,连带着他脑子里也嗡嗡作响,他蹙眉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吵。”

  虽然声音很轻,险些被吹风机的声响盖过,但喻知未还是听见了。他一边摸了摸那人的头发,一边耐着性子哄道:“一会儿就不吵了。”

  身为金主的喻知未帮金丝雀吹完头发,又给自己吹,最后还得抱着金丝雀进屋。

  喻知未突然觉得时呈说的话不错,那个包养协议就是个养儿子协议,乙方只要做到甲方需要时伺候一下就好,他这个甲方什么积蓄都砸司清远身上了,甚至现在还因为人家太累了伺候着。

  ……他真是世界上最大冤种的金主。

  大冤种金主正伸手把他的两只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搂着腰把人从沙发上带起。

  司清远一整个人像个超大型的无骨架娃娃一样挂在了喻知未身上,差点没把他腰给压坏。

  喻知未一边控制重心谨防着两人摔倒,一边费心招呼着:“左脚,哎哎哎……停,错了,那是右脚……”

  两人跌跌撞撞地往房间走去,喻知未好不容易才把人放在了床上。他护着司清远的头,操心道:“小心点头,往下面挪挪。”

  “对了,真乖。”

  喻知未嘴上夸着,给司清远掖了掖被子,便出门两人的手机拿了进来,放床头柜上,就爬上了床。

  他枕在自家金丝雀宽厚的臂弯里,怡然自乐。在安分之前,也不忘索要报酬,再度低头亲了那人一口。

  “喻知未。”

  喻知未的唇刚贴上没多久,就感觉到嘴下的柔软动了动,喃喃地喊了他的名字。

  周围一片寂静,喻知未听到那三个字,心头猛的一跳,而后噗通噗通地响个不停。他缓缓拉开距离,温声问:“怎么了?”

  屋子里黑漆漆的,没开灯,喻知未能看见司清远已经睁开了眼睛,不过他的眸子无神,死死地盯着一处。

  他后知后觉地摸了一下自己眼尾的泪痣,而后眼睛像月牙儿般弯起,欣喜地问:“你喜欢这颗痣?”

  那人没说话。

  喻知未只当他默认了,所有人都说这颗痣意味着他一生都是苦的,为情所困,为爱所伤,但现在他一点也不相信了。

  他趴在司清远的胸口,与其对视,那人眼眸低垂着,像是在看他又不像是在看他。

  喻知未知道他的意识没有清醒,他伸手自他的高鼻梁滑过,自顾自呢喃道:“司清远,你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你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漆黑的房间内,床上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不久暗色中回荡了声浅浅的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