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可不行，我已经跟爸妈说了，要带你回家。他们要是见我没把人带回去，会说我的。”
刘小以莫名笃定，“把我带回去，他们照样会说你。说你怎么找了个这样的女人，是饿了吗？这种女人都下得去嘴？一点也配不上你。你怕说，我也怕被人说。”
石磊沉了脸，严肃道：“刘小以，我不准你这么看轻自己。而且我父母也不会说出那种话。”
“你不是我，也不是你父母，怎么知道他们心里想什么？”刘小以很害怕见到那种鄙夷的眼神，有次石磊带她去参加朋友聚会，七八个男人，大家都有带女朋友。当石磊把她介绍给众人的时候，刘小以讨厌他们所有人看她的那种眼神。
这让刘小以坐不住，往洗手间跑了几次。
就是这举动，让她听见了两个女人在洗手间议论她的事。
说来说去，就是癞蛤蟆配天鹅呗。
刘小以没把这事跟石磊说，因为她当场自己反击了。
刘小以不是淑女，装都懒得装，朝着那两个女人披头盖顶疯狂输出，声音有多大吼多大。把所有的气都朝她们撒……
反正最后刘小以回到聚会上再没见那两个女人有脸出现。也不想想，就凭石磊的身份，即便那两个女人和她们的男朋友告状，她们男朋友也未必会敢出头。
……
石磊的脸色有点阴沉下来，走的时候没说一句话。
事后，刘小以反思，觉得自己有点小题大做，借题发挥，有些后悔。可又拉不下脸主动和石磊联系。
好几次手机拿起来了又放下。最后还是没拨电话。
明天早上的机票。
晚上，刘小以正在整理行李。
陈陌打电话来问她要不要来接她一起去机场。
刘小以说不用麻烦，到时候去机场碰头就行。
挂了陈陌的电话，刘小以心里有点失落，刚才手机响，她还以为是石磊打来的……
看来石磊是真生气了。
刘小以回想那天，她好像也没说什么，只说了一句不想去苏黎世的气话而已。
看着床上的衣服和地上的打开的行李箱，刘小以犹豫到底还要不要去苏黎世，她不想和一个摆着张臭脸的男人坐在一起，而且还是十一个小时的那种。
管他的，她是去参加好朋友的订婚典礼，干嘛管那个男人臭脸不臭脸。
调整好心态，刘小以继续收拾行李。
拿起那些昂贵且不符合自己审美的衣服，出气似的打了两拳，又折叠好放入行李箱。
到时候那个男人看到她穿上他买的衣服，应该不会生气了吧。
……
飞往苏黎世的飞机还有半个小时起飞。
陈陌和老妈轮流打了刘小以的电话，都没人接听，打到最后变成了关机。
急死人了都。
不是怕赶不上飞机，而是担心刘小以在路上出事。
石磊让秘书带众人先登机，自己留了下来。
……
当刘小以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
她不知道是几点，因为手机没电了。
从早上到现在她都没喝过一口水，吃过一口饭。
没什么胃口，随便买了点粥拎着回家。
刘小以在想，陈陌他们这会已经飞了好几个小时了吧。
她没去成苏黎世，陈陌会不会生气？
……
刘小以没料到石磊竟然会在她家楼下出现。
他不是应该在飞机上了嘛？
石磊一见到刘小以的那瞬间，就皱着眉，脸黑得不能再黑的朝她走了过去。
怒气冲冲的吼道：“这一整天，你去哪了？打你几十个电话为什么不接？你知不知道大家都担心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石磊语气不好，刘小以认为是应该的，“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我手机没电了。”
见到人平安，石磊气消了一些，可也没好到哪去，“你去干嘛了？为什么不去机场？是不是还在为两天前那事耍脾气，故意不去？”
“没有没有。”刘小以挥着手否认，接着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我的护照不见了。我去警察局挂失。”
刘小以没想到自己前些时候找的借口，现在派上用场了。
今天，她起得很早。
洗漱的时候接到了何晴的电话。
何晴在公寓摔了一跤……流产了。很严重，差点命都没了。
孩子是石易的，快三个月了。
何晴说石易不知道，那孩子是分开之前有的。
何晴哭着求刘小以不要把这件事告诉她哥和其他人。
石磊死盯着刘小以的眼睛，冷笑，“护照？刘小以你可真行，谎话张口就来。”
“打电话联系不到你，来你家，敲门没人应。以为你死在里面没人知道，我把门踹开又不见你人，你的护照不就放在茶几上吗？”
说谎被当面戳穿，刘小以尴尬得无处遁形。
“你实在不想去苏黎世，不想见我父母，也不用撒这种谎来骗我吧。你把我当什么了？”
刘小以无言以对，说了一次谎，就得说好多的谎，不想 申辩什么。石磊该生气，该责怪。要打要骂随他。
见刘小以一副懒得辩解的模样，石磊心头一阵失望，“刘小以，以前一直是我在追着你跑，一切都是我主动，我活该，以后不会了。”
刘小以明白这是要分手。
也行，都不用跑什么苏黎世，见什么父母长辈了。
一锤定音。
刘小以的如释重负让石磊尽收眼底，令他顿时气红了眼，一把扯过刘小以手里拎着的袋子，狠狠朝地上摔去。
塑料盒坏了，里面的粥水洒了出来。
刘小以面无表情盯着地上的白粥。她第一次见石磊发火摔东西。
看来是真怒了。
该怒。
不就一碗粥嘛，砸吧砸吧。
不解气，再买几碗给你砸都行。
石磊怒着脸走后。
刘小以愣了会，蹲下身把地上的白粥收拾到袋子里，扔去了垃圾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