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为亲子杀亲子
作者:银屿西岛的盛七   假命真妃最新章节     
  冬月至,秦城已于这寒冬腊月之间的十一月接连下了好几场大雪,银装素裹装饰起隆冬的凛冽严寒。
  “妹妹,小心着些!”
  王清儿无比亲昵的挽着王灼儿的手,显着小心翼翼的将人给扶下了马车,小步走至了蒹葭坊的大门前。
  王灼儿扶着自己已经七个多月的肚子跟着王清儿慢步向前。她由王清儿无微不至的小动作觉出了其明显紧张过了头,轻松着语气说道。
  “姐姐不必如此紧张,我没事的!”
  “妹妹你是金尊玉贵的太子妃,肚子里同样还有一个尊贵的小殿下,我怎么能不紧张呢!再有,以妹妹你如今的身份竟还能应我这么一个小小的毓王侧妃之请,肯于寒冬腊月的时节陪我一道来看歌舞,我又怎么能不小心照顾呢!”
  王清儿如此说着一半出于真心,另一半则带有算计。因为她本是听了秦睿承的吩咐方才请了王灼儿一道来蒹葭坊看歌舞的。
  虽然王清儿不知道秦睿承排的这场歌舞当中暗藏了什么玄机,却也知道并不是什么好事。
  王灼儿听着王清儿这诚恳至极的腔调,却是因着这些过分累赘的溢美之词觉得没那么真诚。
  对于自小就熟识的王清儿,王灼儿不想以对待陌生人那般的方式假意客套,因而也就毫无顾忌的说出了口。
  “姐姐,你莫要再说这些奉承话了,说多了在人听来可就假了!”
  “好,我不说了!天冷的厉害,我们先进去吧!”
  王清儿又再扶着王灼儿进到蒹葭坊中,蒹葭坊中的一众人自是早已恭候多时。毕竟今日接待的这两位女客一个是当朝的太子妃,一个是毓王侧妃,绝非一般的宾客所能比拟的。
  “姐姐,你常来这家歌舞坊吗?”
  “蒹葭坊虽是名属秦城第一的舞乐坊,我来的次数却也不多。只是听说他们近来排了新的歌舞,再一想到妹妹你一贯好动,如今因为身子不便拘在府中定是无聊。所以找了这么个机会邀妹妹你一道来解解闷。”
  “托姐姐的福,我在府中的确是闷得慌!”
  王灼儿嘴上说着无聊,心里想的却是一会找怎样合适的借口离开,同叶子一道去查安国公府的账目。
  因为在过去的一个多月里,叶子多次查证没有结果不说,反倒是察觉有人在暗中阻挠。
  王灼儿和王清儿彼此寒暄间已然坐于了蒹葭坊陈设精致的雅间之中。不过片刻,烛影暗淡唤得丝竹声起。
  雅间正中的看台之上蓦然多出几个舞姬窈窕的身姿,于乐声之中翩翩起舞,跳着一段舞同样诉说起一个别开生面的故事来。
  随着台上灵动的舞姬演绎得酣畅淋漓,台下的看客却是因着这渐入佳境的舞乐纷纷变了脸色。
  王清儿听着台上舞姬婉转悠扬的唱腔,妍丽的容颜已经变得狰狞。原还拽着桌布隐忍不发的她,终是一改平日的端庄怒不可遏的拍起了桌。
  “大胆,是谁让你等排演如此不尽不实的歌舞来扰乱人心的!”
  王清儿话音落罢,萦绕于房中的舞乐之声顷刻断绝。台上的舞姬乐师见状纷纷匍匐跪地,因着贵人之怒吓得都不敢大声出气。
  相比于王清儿的怒不可遏,王灼儿却是显着一脸的镇定。她别过头看向即便精致着妆容亦掩不住怒意的王清儿显着不以为意的开了口。
  “原来这方是姐姐约我今日看歌舞的目的!好一曲歌舞,好一个别开生面的故事,却是解了我困顿多时的疑问!”
  王清儿为这一曲歌舞受了刺激,再又对上王灼儿的质问显着心慌意乱。因为她着实没想到秦睿承竟排了这么一出歌舞来,也就急于辩驳道。
  “没有,不是我!我真的不知道是这么一出歌舞!”
  “姐姐,你不知道,别人可是清楚明白得紧!”
  王灼儿看向此刻显着焦灼的王清儿已然辨不清是假装还是在说真话。她哪怕心中不忍却还是尽可能平静着口吻言道。
  “姐姐,自今日起你我姐妹间的情分是真的断了。睿王不是可堪托付的人,趁早与他划清界限吧!”
  王清儿原还想就王灼儿的质问辩驳几句,却是因着王灼儿提及的睿王顷刻变了脸色,显得不可置信的看向了自己身侧之人。
  “你怎会,你怎么会知道?”
  “我许是因着怀孕之故,对一些特殊的气味变得异常的敏感。中秋宫宴上,我曾于睿王身上闻得一股特别的香味,不曾想这种特别的香味今日竟又出现在了姐姐身上。”
  王灼儿目光冷冷的看向王清儿,心知这个秘密一旦显露于人前便会让面前之人万劫不复。只是,她根本不在乎王清儿与秦睿承有私情与否,也就无心戳破这个秘密。
  “看在清儿姐姐你的面上,我不会将这个秘密告诉任何人。但是,请姐姐你转告睿王不要再妄想动我的孩子,否则我可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来。告辞!”
  王灼儿冷冷着语气将话说完,同样不带犹豫的领着叶子离开了这间憋闷得令她喘不过气来的屋子。
  自然王灼儿前脚刚离开,屋子里又再适时多出了一个男人的身影来。
  秦睿承留意到有些失魂落魄的王清儿,不合时宜的嗤笑出声。
  “怎得一副见鬼了的神情?你的好妹妹知道了是自己亲生父亲买凶追杀亲子,可是眼睛都没眨一下呢。甚至还有心思借你我的私情来威胁我。反倒是你,本就非安国公府的亲女,如此伤怀是要演给谁看呢?”
  王清儿因着秦睿承一番冷嘲热讽的话语憋住了已经盈满眼眶的泪水,她冷冽着神情看向了秦睿承亦不含糊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是我父…王柏实当年雇凶追杀王萱和王灼儿兄妹的!”
  “我不知道啊,同样也不曾查到任何的蛛丝马迹。不过约莫在一月前,我着人邀王柏实到蒹葭坊喝酒赏舞。这么一个酒囊饭袋多喝几杯就开始胡说了,是他亲口说的当年为了让你的小弟成为安国公府的世子,雇凶追杀自己一双亲儿女的!”
  秦睿承颇显玩味的语气说罢,又再显着意味深长的看向王清儿继续道。
  “常言道虎毒不食子,这个王柏实竟比老虎还毒,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继子要杀自己的亲生儿女。还或者他本就是为了亲子而杀亲子?清儿,你的小弟王聪是你母亲与王柏实的私生子,没错吧!”
  如果说王清儿前一刻还震惊于自己和秦睿承的私情被王灼儿给看穿了,那么这一刻她又恐慌自己小弟那不能道于人前的身世又再被秦睿承知晓。只是,她不能承认也不可能承认,更何况此刻于她心中还有一个更想知道的问题。
  “所以,王萱真的是被王柏实雇佣的杀手害死的?”
  “不是,是本王派人杀的。当然为保万无一失,本王一早就命那些杀手在用的兵器甚至暗器上涂了剧毒,所以即便是没能当场要他的命,他亦活不成!”
  “王萱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杀他?”
  “怪只怪那个王萱太聪明,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他既知道了我们的秘密,就不该有活着的理由。能如此好命的在青州那个破村子里苟活到两年前,已是上天对他的恩赐!”
  秦睿承理所当然的口吻,对于自己着人杀的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不带一丝一毫的怜悯。然而,他却是忽略了已经变了脸色的王清儿,只当她还震惊于王柏实雇凶杀子的事实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