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鬼？什么女鬼？”
聂菱儿闻言，滚动着身下的四轮车到老鸨身边，抬眼厉声看着她。
老鸨自知说错话了，匆忙捂嘴。
顾萧随手把画放下，转头看着老鸨。
“嬷嬷，你这虽是烟花之地，客人来你这里都是签了生死状，而且慕光玮是众目睽睽之下跳了小楼，可是...”
他眉梢一挑，嘴角不屑勾起道：“这死的人，是当朝琉妃的亲叔叔，若是家主怪罪起来，你觉得，你这莳花楼还能开下去吗？”
老鸨咬唇，眼底都是慌乱，片刻，她‘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老奴是真的没想到，老奴以为这事情只是民间传说，谁知，它...就成真了啊！呜呜...”
“民间传说？什么传说？”聂菱儿好奇了，她不能说饱读诗书，但是这民间的一些逸闻还是多少知道的，但是从未听过有哪个逸闻是和画卷有关系的。
“啊？这事情在陵川到处流传，聂姑娘都不知道？”老鸨惊愕。
顾萧道：“别卖关子，说清楚。”
老鸨连连颔首，看着画中的女子，眼底布上一层神秘：“这画中的女子叫姜如玉。”
“姜如玉？”聂菱儿蹙眉，一副没听过的表情。
老鸨继续道：“说这姜如玉啊，是天上的仙女，到凡间来就是为了历劫！”
“历劫什么劫，杀人？”卫凌听闻嗤笑一声。
“唉，卫护卫您也不能这么说！”老鸨扬起手中的帕子在卫凌的身上扫了一下，“她这个历劫啊，就是为了完成人们心中的夙愿，这俗话说的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这画里就是姜如玉！”
聂菱儿这会多少听明白了，道：“这又是哪个文人骚客杜撰的？”
老鸨摇头，回答：“聂姑娘你别还不信，这姜如玉是真的。
听说姜如玉下凡，真身化成了画卷，每幅画卷上都会有一道谜题，仔细研究仔细看，若是能解了上面的谜题这姜如玉，在当晚就能和解开谜题的人，度过一次春宵。”
“解谜？”聂菱儿听出老鸨话中的重点，连忙滚动四轮车到顾萧的身边，再次把他手中的画展开。
“怎么？有发现？”顾萧问。
聂菱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把手中的画闻了闻，指尖又在灯笼上写的一个‘等’字上摸了摸。
“王爷你看，这个字应该是后面加上去的吧？”
顾萧闻言，接过聂菱儿递上来的画，放在桌上开始细细研究，片刻道：“是，这个字和画褪色和新旧颜色不一样，应该是最近这两天写上去的。”
“哎呀！”老鸨闻言用力拍了下自己的腿，“这不就破案了吗？这慕老爷既是被这画里的女子带走的。”
聂菱儿不喜欢自己在破案的时候，旁人说些鬼神之说，况且这个案子才开始，什么证据都没找到，如此说，不就是祸乱人心吗？
“嬷嬷怎么能这么说？”她眉头隆起道：“好像听你的话，你这都见怪不怪了？”
“那可不！”
聂菱儿惊愕的看着老鸨，她怎么都没想到，随口的一声呵斥，竟然会得到这样的话。
“嬷嬷这话怎么说？难道这画卷还有别人有？”她问。
老鸨意识到自己又失言了，伸出手一个劲的打自己的嘴，“瞧我这个嘴。”紧接着她视线落在打量她的顾萧身上，嘴角扯动，叹口气，道：“王爷，老奴确实知道还有几个人有画卷藏在我这莳花楼。”
顾萧冷笑一声，给卫凌一个眼色，正打算让他把这莳花楼搜一遍。
老鸨连忙道：“不过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他们都已经离开了，现在楼里就剩下慕老爷一人了。”
“都已经离开，为何离开？难道他们都放弃了？没见到这姜如玉？”顾萧问。
老鸨摇头道：“不是，恰恰相反，他们是同慕老爷一并来的友人，所有人都已经见过姜如玉了，只有剩下慕老爷。”
“见过？”顾萧眯紧双眼，明显他不相信。
老鸨连忙竖起三根指头放头顶，“我保证，他们真的见过，王爷不信可以抓来问问，或者...或者我这楼里的几个小娘子能给老奴作证！”
说着，老鸨转头看着站在慕老爷厢房外莳花楼打手。
打手颔首快步离开，没过一会儿，顾萧面前就站着几个长相娇媚，搔首弄姿的妓子。
老鸨道：“你们说说，当时随着慕老爷一并来的几个带着画卷的客官，都是怎么说的？”
几个妓子先是看了一眼，年纪看起来稍长一些的妓子，冷笑一声道：“起初慕老爷带着几个同僚来，说是要包几间上房。
起初，我们姐妹几个以为来了什么好活，没想到除了往日端茶倒水，大部分时间，我们就别说近身伺候了，连房间都进不去。”
“那你们可知道他们在房间做什么？”顾萧问。
“就看他们带来的画喽！”年纪大的说完，有个看起来长相最为出众的一人，扬起手中的帕子露出一副简直荒谬的表情。
“那这里面的人，他们到底见到了没有？”聂菱儿往下追问。
四个妓子相互看了一眼。
穿着绿色裙衫看起来年纪最小的一个，怯懦懦的点头道：“应该是，见到了。”
“应该？为何这么说？”聂菱儿蹙眉。
年纪大的女子说道：“回这位姑娘的话，是这样的，起初我们觉得这几个老爷天天盯着那画研究什么谜题，该不会是魔怔了吧。
直到有一天...”
她说着，面色一沉，带着几分惊恐看了眼聂菱儿手中的画，好像那画中的女子是活着的，能听到一般，压低声音：“我们几个每次营生都会到很晚。
有次路过这几个爷的房间，在他们房间里，听到了女子的笑声。”
“什么？”明显聂菱儿和顾萧甚至卫凌都错愕了。
“不会是你们楼里的谁偷摸进去了吧？”卫凌咽下嘴里的唾液，小心翼翼的问，他似乎也怕那画中的女子听到。
“怎么可能！”这会儿老鸨发话了，“叫姑娘是额外的，我们这风月场，哪有什么人情面，有银子才会伺候！”
聂菱儿蹙眉，明显她有些想不通了。
可是那绿衫女子后面的话，更是让人错愕。
“笑声都是小的，奴家还听到，里面有...男女行周公之礼的声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