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了吗？”许江树对她笑了笑。

  付心灵看着许江树的笑容，却觉得他笑起来比哭的时候还让人难过。

  “谢谢。”付心灵接过水杯。

  许江树低低应了一声，两人陷入了沉默。

  付心灵这才感觉到哪里不对，以前许江树总是找她说话的，他好像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但他们好像很少聊学习以外的东西了。

  “啊——”

  班上的同学哀嚎着。

  付心灵看过去，负责倒计时的同学把写着数字的纸牌往下翻了一张。

  “怎么办啊，我感觉自己考不上了F大了……”

  这种情景在班上几乎每天都能看见。

  许江树正帮付心灵改着错题，付心灵犹豫地看向许江树认真的侧脸。

  她轻轻抓着他的手，许江树把她的手握住暖了暖：“怎么了？”

  付心灵摇了摇头：“没事儿。”

  许江树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又继续给她改错题了。

  但付心灵还是觉得哪里不对劲。

  付心灵家里没有空调，她又喜欢拖，每次都拖到不行了再洗澡。

  所以她为了克服这个毛病，她每天一下课就立马跑回家洗澡。

  她觉得坐车太慢了，所以她已经很几个月没有跟许江树一起回去了。

  放学铃声一响，许江树就站起来给付心灵腾出位置。

  付心灵看着他欲言又止。

  许江树正站着收拾东西，见付心灵没有出来，他有些疑惑地看着她：“不回家洗澡吗？”

  付心灵沉默了一会儿：“算了，也不差这点时间。”

  许江树看着她愣了一下，倒也没说什么。

  两人静静走在校园里，他们两个已经很久没这么一起走过了。

  许江树把付心灵的手放在自己兜里：“冬天没空调的话很不方便，我待会儿让他们去装上。”

  付心灵摇了摇头：“不用了，反正这房子都是租的。”

  许江树包裹着她的手：“如果我一定要装的话你会生气吗？”

  付心灵沉默地看着自己的鞋。

  许江树叹了口气：“太冷了笨蛋，租的房子又怎么样，到时候离开的时候拆掉就行了。”

  付心灵看向他：“你别担心，冬天很快就过去了，而且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啊，我以前冬天没有空调也没有生病过。”

  许江树低低应了一声：“这样啊。”

  付心灵知道许江树又不高兴了，她向他解释道：“电费是我妈妈交的，要是她知道我有了空调的话，事情会越来越复杂的。”

  “她知道我没钱买，如果她知道是你帮我买的，她肯定会骂死我的。”

  妈妈一直跟她说不要早恋不要早恋，虽然她一边应着一边做妈妈反对的事情。

  但像亲亲牵手这些妈妈是看不到的，但是电费妈妈那边是可以查到的。

  许江树叹了口气，他揉了揉她的脑袋：“知道了。”

  付心灵看向他：“你生气了吗？”

  许江树低头看着她，他眼睛里都是她的倒影：“我不会生你的气。”

  付心灵皱了皱眉：“可是你不开心了，你不要不开心，我真的没关系的。”

  许江树低声哄着她：“我没有不开心，别胡思乱想了。”

  他亲了亲付心灵的额头：“走吧，早点回去洗澡。”

  虽然许江树口口声声说自己没有不开心，但付心灵看出来这是他骗她的。

  她不太懂为什么许江树还是不开心，她不是已经告诉他了吗，她一直都不用空调啊，虽然她很冷，但是没有到不能承受的地步。

  在回去的路上，两人也一直没有什么话聊。

  付心灵感觉心里闷闷的，每当她看向许江树的时候，许江树都对她笑，但是她不喜欢这个笑，根本就不是发自内心的。

  付心灵低着头，眼泪不停往下掉。

  许江树满足地抱着付心灵，他已经好久没有这么抱过她了。

  他摸了摸她的脸，却碰到一片冰凉。

  许江树愣了一下，他轻轻捧起付心灵的脸：“怎么哭了？”

  付心灵哭得一抽一抽的，她摇了摇头。

  许江树拿纸巾擦着她的眼泪，他哄道：“我真的没有生气，我今天很开心啊，我还抱你了。”

  “别哭了好不好？”他亲了亲她的眼睛。

  付心灵哭得更凶了：“你就是不开心，你为什么不开心啊？”

  许江树紧紧抱着她，碰了碰她的额头：“笨蛋，我不开心你哭这么凶干嘛，该哭的不是我吗？”

  付心灵埋在他怀里，抽噎道：“可是我不想你不开心啊，我看到你不开心我心里好难过。”

  许江树笑出了声：“听到你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跟你在一起我怎么会不开心呢。”

  付心灵一想更难受了，许江树跟她在一起就是不开心啊，但她现在不敢说这种话了，一说两人又要吵架。

  付心灵学着许江树的样子亲了亲他：“许江树，我知道我脾气挺差的，还总是不理人。”

  许江树眼睛亮亮的看着她，付心灵的耳朵突然红了起来。

  好奇怪，她为什么突然要说这种话……

  看着许江树期待的眼神，付心灵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

  “我以后不会了，我会改的，你在我心目中真的很重要。”

  “所以我们不要吵架了，也不要不理人……”

  付心灵的声音越说越小，说到最后她直接埋在许江树怀里不肯出来了。

  许江树看着怀里的付心灵，眸里的笑意快要溢出来了：“真的这么重要吗？”

  他原本以为付心灵不会回答，但让他有些意外的是，付心灵点头了：“毕竟我很喜欢你。”

  虽然她很少说这种话。

  许江树听到这话直接愣住了，他感到喉咙发紧，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的心跳乱了节奏，呼吸也越发急促。

  许江树的眼睛渐渐红了起来，他就知道她是喜欢他的，他这段时间的痛苦也终于有了答案。

  许江树把她搂得紧紧的，他高兴地亲了亲她的头发。

  “我超级喜欢你。”

  付心灵耳朵动了动，她埋在他怀里闷闷应了一声：“我知道。”

  她也是。

  许江树蹭了蹭她的脸：“那我们装上空调好不好？我到时候跟房东说一下，就说他们装的。”

  付心灵一哽，又回到了这个话题。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