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兮话一出口,何家父女跟金建华齐齐松了口气。
他们果然没猜错。
施望东几人心里一慌。
这要是陈兮手里没有证据,那这宅子还能拿得回来吗?
谢清宴微垂下头,尾指挠了挠眉毛。
拿眼睛觑着傅行之。
没证据,这事儿有点难办。
结果就看见傅行之眼里闪过笑意,唇角轻轻勾起。
谢清宴顿时心里有谱了。
不由得看了陈兮一眼。
又去看何家人。
啧,你说你们惹这俩黑心肝的干啥。
还笑呢?
是得多笑笑,待会儿就笑不出来了!
陈兮的目光,从何家人大松口气的脸上收回。
从挎包里掏出房契展开。
“只是这宅子房契上写了我名字,能证明宅子是我的吗?”
陈兮神色乖巧,一脸认真地询问。
好像她是真的不知道。
谢清宴手成拳抵唇轻咳,忍笑。
煞有其事伸手抬起房契下方。
一眼扫过宅院平面图,比例尺。
“我看看啊,西崖北胡同口3号四合院,陈家宅院,房主陈兮。”
他跟念圣旨似的唱出来。
谢清宴缩回手,“行了,收起来吧。房契就是最好的证明。”
说着,他看向满脸不可置信的何家人。
“人家房主让你们腾屋子,就赶紧给人家腾!
还说人家没事找事,我看你们才是胡搅蛮缠。
想霸着人家宅子不搬,就能据为己有啦?
赶紧的,别耽误人家正事儿!人还要办丧呢。”
何父老脸铁青,气得脸红脖子粗。
他哪里想搬?
何秀莲给扶着自己的金建华,使了个眼色。
他是陈兮亲爸,他曾经也是陈家人!
能做主。
两口子都选择性忘了,先前陈兮怎么贴脸怼金建华的。
“谢队长,我是陈兮亲爸,也是陈家人。
我妻子和岳父也算陈兮长辈。
我们一家在这宅子里住了好几年,也算半个陈家人......”
“金建华,举报我陈家有海外关系的人,是你。”陈兮直接打断他的屁。
眼里的郁气快要压不住。
金建华哽住,目光心虚闪躲不敢跟她对视。
她怎么会知道?
当然是陈慧雯告诉陈兮的。
知道陈兮不待见金建华,却又怕金建华拿父亲的名头来压陈兮。
陈慧雯把金建华的举报信。
以及登报断绝关系的那张报纸都给了陈兮。
“恩将仇报狼心狗肺,忘了你登报跟陈家断绝关系了?
不愧是一窝的畜生,如出一辙的没脸没皮。”
陈兮平静点评。
然后看向谢清宴。
“公安同志,强占他人家宅,给足了时间却不搬的,能拘留吧?”
谢清宴脑子里还在回响,陈兮骂亲爸的话。
头一次听到,承受能力有点低。
谢清宴心里直呼好家伙。
直到傅行之幽幽喊他,“谢队长。”
谢清宴才回神。
想起陈兮说了什么,当即点头。
“人家给足了你们时间,你们还想怎么的?
搬不搬?没想好就跟我回局里慢慢想。”
“她哪里有给足时间!她就给了一个小时!
大清早踹门,花圈都摆院子里去了!”
被陈兮一耳光扇哭,又懵了好一阵的额金晨曦,这会儿才回神。
施望东几人也有些挠头。
厌恶何家人是一回事,可金晨曦也没说错。
陈兮眼神冰冷,“半月前我大嫂带孩子上门要房子,我给了你们足足半个月时间。”
金晨曦张着嘴,顿时失语。
何秀莲:“那怎么能算?谁听见她是问我们要房子的?”
说着,她看了佑康一眼。
“小孩儿说的话当不得真,说了也是你教他的!”
从头到尾,陈兮这边说个啥,何家人都要证明这个,要证明那个的。
施望东登时就来气了。
“早些年你们何家人抄人家家的时候没要切实证明。
如今倒是明明白白是人家的东西,反倒是问人家要证明!
何家人真不要脸,我嫂子还真没说错,你们就是一窝的畜生!”
何秀莲却满不在乎。
梗着脖子有些得意,“既然证明不了半月前让我们还房子。
那你就是强人所难!找房子都还要时间呢!”
所以,带着你的棺材花圈骨灰盒,该上哪儿去上哪去!
就算要搬,也不是今天。
这个点已经过了上班时间,何秀莲两口子都迟到了。
只是眼下这情况,他们也顾不得工作的事。
何家一家子都是无赖。
谢清宴早听家里人说过。
今天他若是打定主意要拘了何家人。
就算何家给他领导打小报告,他该拘也还是得拘。
就在这个时候。
对面紧闭的大门开了。
王明松从里面探出来。
抄着手扬声喊:“半月前我听见了!”
王明松一直坐门内看戏呢。
好不容易到关键时刻,眼看何家人都要被公安带走了。
这最后一哆嗦,王明松怎么能送他们一程?
当年他们王家,也是被姓何的老畜生给害了!
“半月前陈家媳妇带孩子上门要房子。
让你们何家搬走,反倒是被推摔了一跤!
我还看见陈家媳妇的皮箱里摔出来张纸,被何秀莲你偷捡起来!”
那指定是要紧东西,不然何家人哪里看得上?
一开始他还以为是房契呢,结果房契在陈兮手上。
“是订婚书,”傅行之见谢清宴目露询问,“何秀莲想让她女儿代替陈兮跟我完婚。”
施望东点着头补了一句。
“金晨曦不知道跟谁搞破鞋怀了孕,还想染指傅二哥!”
这一家子下限真是一再突破,就没有底线这个东西。
谢清宴眼神复杂,手一挥,下巴点了下何家几人。
“都带走!”
另两个公安当即上前。
何父脸都绿了。
小公安金手镯给他铐上,手杖给他扔一边去。
“谢清宴!你知道我是谁吗?我还是委员会领导!”
谢清宴嗤笑。
“甭管你是谁,扰乱治安都得跟我走一趟,遵纪守法,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