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兮啊,你那针灸,还挺管用的哈?”
傅明德清了清嗓子,没头没尾来了一句。
陈兮转头看他,眼神有些懵。
她眨眨眼。
陈慧雯坐在两人中间,对上陈兮询问的目光。
她眼角抽了抽。
然后白了傅明德一眼。
这才扭过头来跟陈兮说。
“前些天,你叔叔听我讲。
你给我针灸,每天一次,连针七天。
每天三次喝药,连喝五天,我的病就能好。
他还不信,说你年纪太轻。
万一扎出个什么来,不是更严重了?”
说到这里,陈慧雯还刻意停顿一下,去看傅明德脸色。
陈兮也顺着她目光看过去。
傅明德神色讪讪,摸了下鼻子。
嘴里嘟囔,“哪有你这样当面儿接人短的?
孩子们还在跟前,就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陈兮抿唇忍笑。
转过头去,就看前头副驾驶的傅行之,悄悄扭头看她。
眼里还带着笑。
看出来他是对自家老子,被老妈揭短而幸灾乐祸。
陈兮:......
难怪傅叔叔每次看傅行之的眼神,都像是在问他:你是不是又找抽。
原来傅行之还真,挺欠的。
这个时候,陈慧雯才又转脸。
跟陈兮继续道:
“前面接连喝了四天药,今天早上中午也没落下。
还针灸了三天,我感觉自己身体都轻松了许多。
平常手脚动不动就会抽疼发麻,这两天都没再犯毛病。
你傅叔叔今早说我,瞧着气色跟精神头好了不少,人都年轻了十来岁。
他啊,震惊得不行。
这不,把芮之跟念希赶他那台车上,自己倒是挤上来。
就是想问问小兮你,能不能给他也来两针。”
自己想说的想问的,媳妇都给他讲完了。
傅明德这会儿也破罐子破摔。
索性没再不好意思。
期待地看着陈兮。
陈兮点点头。
“回去我先给傅叔切脉,再敲定用哪种针法。
针灸也不是随意乱来的,要以身体情况来定。”
傅明德见她答应。
当即眉开眼笑。
全然没有在单位时板着张脸,不苟言笑的面瘫师长样。
若是让他手底下的兵见了他这副模样。
大跌眼镜都是轻的,都会以为活见鬼了。
回到家,陈兮洗过手,擦干净。
就给傅明德诊脉。
“傅叔早年体内中弹,加上训练战斗留下的内外伤,造成体内淤堵。
淤堵则气血不畅,此外没有其他方面问题。
我给傅叔开个汤药方子泡澡,泡上半月,辅以针灸。
便可通淤畅气,体内暗伤也会痊愈。”
傅明德哪怕看妻子好几年的病,都让陈兮开方子拿针扎好了。
可真正经历过让她诊脉,开方子。
才知道。
陈慧雯为啥那么信任陈兮,觉得她就是能治好自己。
就凭陈兮这不疾不徐的口吻。
手指头搭他脉搏上那么一会儿。
连病因病灶,甚至是怎么治都一一列出来。
谁还会怀疑她不能治啊?
就这本事,够吃一辈子不用愁的了!
嘿,还真别说。
他家老二还真有福气!
在不知婚约的情况下,都能跟陈兮碰着。
这不是缘分是什么?
傅明德心里乐得很,暗自得意,面上却没露出来几分。
笑呵呵跟陈兮道谢。
只是......
“小兮啊,针灸也要半个月吗?”
现在都二十号了。
陈兮八月二十八到三十一号报道。
傅行之假期就这两天。
两人都要去华南,还带个念希。
傅明德自然希望他们一块儿走,安全。
泡药澡,只要有方子有药就成。
可这要是必须得配合针灸半个月......
陈兮听声辨意。
领会到傅叔想说什么,当即笑。
“是得针灸半个月,针灸跟药澡是一体的。”
傅明德拧眉思索,“要不我等你寒假回家再泡?”
陈兮摇头。
“身体不是一成不变的,到时候又会是另一种状况。”
说完,见傅明德纠结了。
陈兮才话头一转。
“傅叔单位应该有擅长穴位的军医吧?
我可以把针法教给他,到时让军医给傅叔针灸就好。”
会穴位的都能针灸。
只是有无内劲的差别罢了,倒也问题不大。
改改下针手法就行。
——
同一时间,大院里某处亭子里。
新调入京市的吴旅长老婆,这两天不再时不时喊腰背痛,小腹大腿痛了。
她换了个喊法。
“唉!那天我真是运气好,才碰着那么个小神医!
她就给我开了个方子,我还将信将疑。
换班后我就去医院抓药,抓药之前我还问了医院的中医。
那医生拿着我的方子不撒手,嘴里直喊妙!
还问我谁开的方子。”
有人就问她,“那你给那中医说了没?”
吴嫂子摇头。
“我还怕他抢我方子呢!我夺回方子赶忙抓了药就跑了。
这药我当天晚上喝了,第二天就感觉松缓许多。
再喝了两天,每天又喝茅根汤。
直到今天,你猜怎么着?”
说到这儿,吴嫂子一拍大腿。
“我好了!腰腿跟肚子一点不难受了。
还真跟那小神医说的一样!前两天我小便的时候就有点疼。
小神医说是肾上的啥结石,疼了一天多时间。
现在哪儿哪儿都不疼了!”
吴嫂子前阵子休息的时候,坐一会儿就腰疼。
捶着腰走来走去不消停。
在场的嫂子都是亲眼所见。
她们都以为她这病老严重。
没想到几天就好了?
就花了十几块的药钱!
都不用在身上动刀子。
另一个嫂子追问。
“吴嫂子,你说的那个小神医,给你整那方子,得多少钱呐?”
所有人都觉得,那指定便宜不了。
吴嫂子一听这个就笑得更灿烂。
她竖起一根食指,让大家猜。
“十块?”有人觉得指定不能一块钱,毕竟效果那么好。
吴嫂子摇头,另一个人又猜,“难道是一百啊?”
众人吸口凉气。
这也太贵了。
“哪儿啊!小神医悬壶济世呢!
她就只要了我一颗,揣了两粒花生米的花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