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芮之看她二哥一眼。
回忆了下,摇头。
“没有,就刚分开那会儿,医院对面那条窄巷子里有几个人,怎么了?”
傅家三兄妹,哪怕是最小的傅芮之。
打小就被他们爹带着各种练。
能打抗揍是最基础的。
眼力,洞察力,警惕性。
到了哪儿,都得先观察环境,哪个位置能藏人等等。
经过长时间训练,三人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了。
哪怕傅芮之才十六,观察力也不是普通人能比。
她个子跟陈兮差不多。
一般三五个普通人,傅芮之自己也能解决。
因为这,傅行之才放心她自己一个人回。
要是傅芮之真被人拦了路。
就算没能揍得过,也能扛到有人过来。
当然,真要到这种情况。
就意味着傅芮之,得被拉部队再狠狠练练了。
主打一个实战练兵的傅行之微笑,“没事,考考你的观察力。”
傅芮之白他一眼。
而张文远等人,还以为他们的跟踪没被发现呢。
傅行之将汤炖上,米饭也蒸上。
跟小妹和陈兮一起把菜备好。
佑康一觉醒来,也没在外边闲着。
洗了把脸,就坐厨房小板凳上扒蒜。
听到外头发动机的声音,知道是陈慧雯回来了。
就下锅炒菜。
傅行之负责炒。
陈兮和傅芮之端碗端菜摆饭。
差不多菜都齐了。
傅明德也带着刘惟山回来了。
直到洗了手,围着饭桌坐下。
刘惟山跟陈慧雯打招呼,这才注意到她气色明显变了。
一张脸健康红润,莹莹有光泽。
双眼也炯炯有神,目光清亮。
顿时都愣住了。
疑惑地看向傅明德。
目露询问:这是嫂子吗?
不久前才刚见过,可那会儿嫂子也不像这样精神啊!
瞧着跟刚三十出头的姑娘似的。
难不成傅师长另外找了个老婆?
傅明德从刚才坐下,就瞧着他反应呢。
一看刘惟山见到陈慧雯,愣是没敢认。
傅明德哈哈一笑,“惟山没敢认吧?你没看错,这就是你慧雯嫂子!”
刘惟山更懵了。
陈慧雯的身体如何,他也是清楚的。
这些年也有尝试过,给她去病根儿。
但一直不得其法。
只能通过按摩推拿,给陈慧雯稍微减缓发作时的疼痛。
没能根治。
这才几天,他瞧着样子,像是全好了?!
这么想,刘惟山也脱口问出来。
“嫂子,你身体这是好了?”
陈慧雯看了傅明德一眼。
知道他没跟人家说清楚,就笑着回:
“对,差不多快好了!今明两天再让小兮给我针两次,就全好了。”
边说陈慧雯转而看向陈兮。
刘惟山自然有注意到,饭桌上瞧着眼生、却极为惹眼的陈兮。
见他看过来,陈兮礼貌颔首。
很是谦和有礼。
跟刘惟山想象中。
会点中医皮毛,就觉得自己能当人师父,目中无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单凭这待人的态度,就让人很舒服。
“陈兮同志这么厉害呢?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就凭她能把自己,怎么都解决不了的疑难杂症,给治好了。
还给人调理得气色这么好。
刘惟山登时就改观了,且且为自己先前的狭隘想法羞愧。
陈兮这哪里会的只是一点皮毛啊?
最难得的是,她竟一点也不恃才傲物。
傅师长果然没说错。
走在一起的三个人,甭管男女老少,总有可以当他老师的。
陈兮先是谦逊一笑,看向傅明德。
等他介绍,刘惟山就是来跟她学施针的军医。
陈兮也才轻轻颔首,“若是有不妥的地方,刘军医只管畅所欲言。”
这是要跟他互相交流探讨的意思了?
刘惟山目光一动。
“先吃饭,先吃饭,什么事都吃过饭再说。”
陈慧雯招呼着。
——
晚上八点。
傅明德已经穿了短裤,在浴桶里泡上了。
刘惟山围着浴桶打圈。
手里捧着陈兮开的药浴方子,嘴里嘀嘀咕咕。
傅明德给他晃得眼晕。
“你就不能换个地儿晃悠?不是还有药包嘛?”
围着他转个什么劲?
刘惟山不理他。
今天刘惟山来学针法。
陈兮就让陈慧雯躺到沙发上。
刘惟山就凑上来。
见陈兮下手快准稳。
眼都不眨一下。
不一会儿,陈慧雯两条胳膊。
两条腿膝盖及以下,连带足背的穴位上。
都扎满了针。
等到了时间,陈兮又刷刷收针。
刘惟山:不是,你这速度这样快。
让他咋学?啊?咋学?
佑康坐在边上,看她收针了,费劲儿拧了毛巾递过去。
陈兮给他一个夸赞的笑容。
擦了手,又擦擦汗。
抬眼对上刘惟山幽怨的眼神。
陈兮脸上弹出个问号。
“陈兮啊,你这手法太快,我也没看清啊。”
刘惟山看出她的迷茫,只能叹气道。
陈兮眨眼,“啊,慧姨这儿的针法不用学。
待会儿九点到点,傅叔泡完澡出来,我再给刘军医示范。”
刚刚只是给刘惟山展示一下,自己怎么施针的。
俗称炫技。
要指导别人,总得让人瞧瞧自己本事。
很快到九点。
傅明德泡得浑身红彤彤的。
傅芮之看了捂着嘴笑。
说她爸现在像只煮熟的虾。
挨了陈慧雯一下子,她才老老实实窝沙发里。
跟佑康排排坐,看陈兮施针。
“傅叔体内有暗伤,先走肩颈,第一针下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