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月。”
望着眼前的黑色光晕，江月胧用颤抖的右手紧紧握住江晓月。
可那个熟悉的光影摇摇头，在繁衍的血肉崩塌碎裂，在她的指缝中残留成冰冷的痕迹，消失不见。
“晓月......”江月胧失神的看着眼前消失的黑色光影，什么东西亏空的感觉越发强烈。
为什么，
为什么呢，你为什么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意我就此死去。
我为什么会让你值得这么去做，就因为我是因为......我是你的哥哥吗？
即使黑王盔甲上光影逐渐化作力量，消融身躯上的冰冷，江月胧的一颗心却逐渐冰冷麻木。
她握紧手掌，努力保存着掌心中的温度，可是那些温度在龙卷风中，在寒冷之中逐渐离自己远去。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要一次次的伤害我身边的人，为什么！！！
愤怒，是那种不顾一切想要摧毁着一切的愤怒，想要把所有世界重新进入轮回的愤怒。
轰——
白色的烈焰在起舞，灼烧着世界的一切，驱散着世界上一切不属于轮回的事物。
冰刺消失，龙卷风消散，只剩下赤红色的仙灵宫殿出现在虚空，映着那从龙卷风中落于地面的身影。
奇迹之枪挥动，枪尖向着生存。
只是瞬间，赤红色的枪芒朝着生存而去，贯通天地。
“那是？”生存望着眼前的光芒，眼睛中终于拥有了一丝情绪色彩，那是震惊，对眼前之人能够挥出这道攻击的震惊。
砰——
仿佛瓷器在高空坠落到地面之上，生存的躯体彻底破碎。
黑色的天空之下，浓郁的黑雾之内，血肉碎块溅洒在黄褐色的土地之上。
许久，许久，生存也没有站起身，无数白色的丝线缠绕着她的身躯，努力拼凑着土地之上的血肉碎块，好似一个蛆虫。
踏——
踏——
踏——
江月胧朝着生存走去，脚步声一步一步，响彻在战场之上所有人的心上。
“那是......悍匪！”
“快看，悍匪出来了，那个怪物要死了！”
“不愧是悍匪，清除世间一切邪恶的圣灵！！！”
顾玲辉他们看着战场上的身影，面露激动。
“走出来了吗，不过时间也够了。”生存低下头，看着自己破碎的身躯，身体的气息逐渐攀升。
一阶，
三阶，
四阶，
六阶......半神。
就算是江月胧暂时成为神明，没有属于自己神之国的神明，就算暂时拥有了神明的力量，又怎么可能打败祂拥有力量的半神。
但六阶怎么样，半神又怎么样，江月胧感受着生存的气息，说道：
“【黎明】，【绽放】！！！”
轰——
黑雾之中，升腾起刺目的光辉，恍惚间，沈婉怡仿佛真的以为有黎明在黑雾中绽放。
“这是，命运法则？”沈婉怡看着手中的光芒，眼眸中闪烁着惊喜的情绪。
这几个月，她并非没有思考过法则的事情，但是那由毒品的欲望塑造的躯体虽然铸就了极为强大的能力，可突破的禁锢也随之而增强，想要突破难如登天。
如今江月胧的一个技能居然能够让她突破许久没有见到过的法则，而且......
没有犹豫，沈婉怡朝地面的生存伸出手。
顿时，白雾锁链仿佛凭空出现一般，束缚住了土地上的生存躯体。
“不！！！”生存终于感觉到了一丝恐慌，那是对于死亡的恐惧。
命运法则束缚了祂的躯体，让祂引以为傲的规则领域彻底消散。
祂如今的身体脆弱无比，只要江月胧斩下祂的头颅，被命运法则束缚着的祂无法恢复，会被彻底斩杀。
“能不能给我一个面子，不要杀了它。”
这时，一个青年出现在了这个地方，笑眯着眼睛，站在了江月胧她们的面前。
“凭什么？”江月胧望着他，面无表情。
“如果我放过了他，那又有谁为我们诉苦呢？
那些在战场上抛头颅洒热血的战士，还有会因为前线战场失败而死去的人们，谁会怜悯我们，你会吗？装聋作哑的神明？”
江月胧嘲讽道，奇迹之枪的枪尖继续朝着生存而去。
“你敢！”那个在菜市场上的少年暴怒，从祂的身体上，升腾起骇人的气势，似乎只要江月胧挥下奇迹之枪，祂就会让江月胧彻底粉身碎骨。
“我为什么不敢？”
感受着身体上令人难受的痛觉，江月胧淡淡的回复了一句。
这些痛苦，怎么可能比得上她内心的折磨。
她要杀，把生存彻底抹杀，
轰——
手中的奇迹之枪上冒出灰色的火焰，那是轮回法则具现的表现。
嗤——
一颗头颅高高腾飞，溅洒出蓝色的血液。
就在海洋神明的面前，江月胧用手中的奇迹之枪将一位半神斩落。
“你！！！”少年震怒，身体的气息愈发强悍，甚至就连空间都在震颤。
祂用威压强迫着江月胧，想要将这个羞辱自己的神明躯壳抹杀在世界之上。
忽然，江月胧身后的阴影动了，慢慢的蠕动着，在除了祂之外没有人看到的角落里面，出现在了祂的身后。
少年的蓝色瞳孔中闪过深深的忌惮。
黑影就是黑雾生命，可以完美的承载所有的法则。
祂不敢赌，赌对了，契约撕毁，华夏与海洋全面开战，加上天空的助威，海洋必败无疑，到时候祂可能会是最先死去的神明。
作为从远古就有的三个神明，祂绝对不可能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祂怎么可能成为第一个死亡的神明，祂属于神明的尊严在哪里？
可是，就此退去，没有办法跟深海中的人一个交代。
就在祂犹豫的时候，轰隆隆的炮响声再次响起，让祂不由得皱眉望天。
“死都死了，海洋是要跟我们最终决斗吗？”
“孔文柏？”江月胧看着眼前的白衣男子，有些发愣的看着他。
孔文柏是她上一世南下时遇到的人之一，从株洲走的时候他没有离去，继续在绿洲中驻守，再也没有碰面。
随即，江月胧听着耳边轰隆隆的炮声，仿佛明白了什么，眼神一亮：“这是你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