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走来,柳青辰遇见过很多的强者。
无论是下界的贺弘炎、金翅大鹏,还是上界的天仙。
亦或是刚刚才遇见的龙千醉。
每一个,只是站在那里,他就能感受到其身上蕴藏着的可怕能量。
这种现象,也可以称作为——气场。
仙君龙千醉表现尤其之最。
当自己第一眼遇见他时,就被这种气场完全的摄住,动弹不得。
一个仙君都如此可怕,更何况是圣人级的龙无悔呢?
只怕是随意的一个念头,自己便会飞灰湮灭。
然而...
注视着眼前的这位老者,柳青辰竟不能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丝一毫的波动。
若非他向自己搭话,只怕是短时间内,自己还无法发现于他。
就像是完全融入了这片环境之中,他的存在毫无违和之感,甚至让人倍感亲切与柔和。
“这就是圣人之境?”
柳青辰暗暗称奇。
“晚辈柳青辰,见过龙前辈。”
快步走上前去,柳青辰恭敬拱手。
“小友,请坐。”
“多谢龙前辈。”
见到龙无悔点头示意,柳青辰也不客气,直接坐了下来。
“龙前辈,敢问那些和我一起经历第四关考验的,现在都状况如何?”
柳青辰有些迟疑,他现在确实有着一大堆的问题想要问龙无悔。
可比起这些,他更关心吴翎和东方朔的安危。
毕竟那第四关,着实凶险无比,就连自己也是差点就着了道。
龙无悔闻言,眼中的赞赏之色更甚,捋着胡须,呵呵一笑。
“放心吧,你的那两位朋友,皆平安无事。”
“在第四关中,只有你是经过了特殊的考验,至于其他人,凶险程度,则是要小上许多。”
听到二人平安无事后,柳青辰松了一口气,旋即又变得疑惑起来。
只有自己经过了特殊考验?
这是为何?
似乎是看出了柳青辰心中的疑惑,龙无悔呵呵一笑,道,“那是因为,你很特别。”
“特别?”
“是的,因为你,乃是系统的拥有者。”
龙无悔淡淡开口,说着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柳青辰并未吃惊,关于这一点,他已经从这几关的表现和系统那里的情报,猜到了一二。
“但是拥有系统的,不止我一个。”
“是的,但是只有你的系统,是拥有着思维的!”
“也只有你的系统,是活着的!”
“你可知,这意味着什么?”
龙无悔依旧是眼角含笑,可这一次,柳青辰却是震惊不已。
系统有思维这件事,他原以为除了自己,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知晓。
可龙无悔只是看了一眼,便被他尽数悉知。
不!
不对!
恐怕是在自己踏入龙墓的那一刻起,龙无悔便已将自己看的是明明白白!
“晚辈不知,还请前辈不吝解惑。”
柳青辰恭敬请教,却发现龙无悔看向自己的目光突然变得古怪起来。
“小友,在你的身上,还有另外一人的气息?”
从柳青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起,龙无悔就一直在仔细的观察着柳青辰。
而这一切,以柳青辰目前的实力,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龙无悔从柳青辰的面相,外表,一直看到他的内在,识海。
由外及内,皆在龙无悔的俯视之下。
龙无悔享受着这种洞察一切的感觉,直到他来到了柳青辰的识海内。
“这就是那个有着自我意识的系统?”
看着自己面前静静悬浮的系统,龙无悔微微一笑,竟有些忍不住想要伸手触碰。
嗡~
一道声音在他的背后响起,饶是圣人之境的龙无悔,在听到这道声音之后,也不由得浑身一颤。
惊恐的转过身,发现竟有一只金色巨龙,正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
“你能看见我?”
龙无悔惊讶开口,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哼!”
“这里,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巨龙口吐人言,面对着这个即便放在上界,也是绝对天花板级别的龙无悔,眼眸之中,尽是不屑之色。
龙无悔闻言,面色也寒了下来。
“我乃是龙族之祖,上界圣人龙无悔!”
“天下万龙,皆为我的子民,皆在我的掌控之内!”
“你是何出身?面对老祖,为何不拜?!”
龙无悔的声音低沉有力,隐隐夹杂着圣人之威。
若是寻常之人听闻,只怕是浑身抖若筛糠,跪地俯首,不停的忏悔。
“呵呵。”
“区区一条小龙,也敢在我的面前放肆?”
“念在你以身殉道,守护一扇地门的份上,我就饶过你这一次。”
“滚吧!”
一道龙息吐出,还没等龙无悔来得及询问,直接被吹飞出去。
回到自己的身体后,龙无悔打了个冷颤。
“前辈?”
一旁,柳青辰久等不见回音,再次尝试着呼唤道。
“小友,你的身体中,到底还有着什么?”
龙无悔开口问道,隐隐的有些怒气。
身为金色巨龙,居然如此对待老祖不敬!
该打!
“前辈,这也被你看出来了?”
柳青辰一阵惊讶。
旋即实话实说道,“不瞒前辈,在我的身体中,除了系统之外,还曾受过另一位前辈的传承。”
“传承?谁的传承?”
“这个我也不清楚,但那位前辈自称为...墨老。”
“墨老?”
龙无悔眉头紧锁,似乎正在努力的回忆着什么。
蓦地!
他的瞳孔在一瞬间骤缩,嘴巴不自觉的张大!
面庞上,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甚至在他的额头上,也在一瞬间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珠。
难道是他?
是了!一定是他!
只有他,才能发现我的存在,才能如此轻易的将我驱逐出去!
怪不得柳青辰的系统能够拥有独立思想,想来也是那人所为!
我刚才...居然让他跪拜于我?
我真该死啊!
连忙想要再次前往道歉,却发现自己的神识已经无法再次进入柳青辰的识海内。
龙无悔知道,这必是墨老所为。
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龙无悔现在是真的后悔了。
想不到自己已经死去这么久,好不容易有了一次面见那人的机会,居然被自己如此糟蹋。
“前辈,你还好吗?”
看着脸上写满了遗憾悔恨的龙无悔,柳青辰关切的发问。
“嗯?”
“哦...”
“无事!”
龙无悔缓过神来,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再次笑着开口。
只是这次,看向柳青辰的目光中,少了些随意,多了些庄重。
甚至隐隐的还有一些...羡慕?
“小友,你刚才所问的,是为何你的系统有着独立思想一事?”
龙无悔笑着发问,柳青辰茫然的点了点头。
“这件事情,若要说清,只怕是要从很远之前讲起。”
“小友,从现在开始,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有可能颠覆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真正的上界,早就于一千年前,就已经消失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