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苏昂还让你做过什么？”
白雨听了之后，稍稍沉默了会儿才道：“那可多了。”
端木英英：“你详细说说。”
“……我头有点晕，想休息会儿。”白雨说话时，顶着一脸的血污靠在了审讯椅上了。
她模样确实惨了些，端木英英想了想说：“行，你休息吧，待会儿会有医生来给你检查身体的。”
“我们下午继续。”
端木英英和尹月出了审讯室，端木英英就皱眉道：“还不老实。”
“是个不怕死的。”尹月道：“这种人向来都不好搞的，慢慢来吧。”
端木英英就皱眉：“还以为她怕了疼痛粉了。”
“她是怕了疼痛粉了。”尹月就道：“但这不意味着她就会说真话。”
“真想再给她灌一次疼痛粉！”端木英英满脸不爽。
“今天要是再灌一次，她可能就真死了。”尹月淡定说完，又道：“下午她要还继续这样，咱就再灌一次。”
说完，她就往白雨的几个男性同伙那边的审讯室走。
端木英英跟着，走了一小段路后忍不住道：“妹妹啊，下午不行啊。这白雨暂时不能死。”
“嗯，知道。”尹月点头，就在端木英英觉得她还是很听话很可爱的瞬间，她又来了句：“少灌点儿，让她一直疼着。”
可爱个屁！
这吓人的丫头！
意料之中的，白雨的那几个同行知道的事儿不多。他们不知道苏昂的存在，能说清楚的就是白雨在帝都，津城，海城等好几个城市都有几个中等的会所，洗浴中心，酒楼等产业。
他们平时就帮着白雨看场子，管理这些产业。白雨偶尔会聚集了他们去干一些打架斗殴，掳人杀人的事儿。
端木英英一听杀人，立刻追问道：“都杀过哪些人？在哪儿杀的？怎么杀的。”
几个男人扛不住疼痛粉招呼，把自个儿知道的都招了个清楚。
“五年前，津城洗浴中心被警方给端了，白雨姐查清楚是洗浴中心里头一个小妹的男朋友去举报的之后，让我们把那男的给弄死扔海里了。”
“三年前，白雨姐在海城的金湾山道撞死了人，是我去帮着处理的尸体。”
“三年前，有个男的得罪了白雨姐，白雨姐让我跟踪人去了景区山顶，趁着人不注意，把人给推下了山顶。”
“……”
审讯，一直持续到了下午。
尹月和端木英英两人饭都没吃，开始着手整理这些人口中的故意杀人案件。
二十一起，二十一条人命。
这还只是跟着白雨最长时间只有五年多的人的供述。
办公室内，江闪闪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尹月和端木英英专注敲着电脑，直到尹月手机响了，俩人才回过神来，脖子酸，肚子饿，眼睛酸，啥都能反应过来了。
尹月接起电话，是辛颜。
辛颜在电话那头道：“糖糖，都已经七点半了，你还在上班？”
“对。”尹月说完，赶紧道歉：“对不起，我忘了打电话跟你说一声。”
辛颜语气明显放松了些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不放心，你爸还不许我打电话打扰你呢，你上次也说过你会经常夜不归宿，联系不上的。可我就是不放心。”
“我最近不会夜不归宿，但偶尔会加个班。”尹月放软语气道：“你也别太担心了，只有如果有特殊情况，我会尽量告诉你的。”
安抚完了辛颜挂了电话，正要再度投入工作，就听对面的端木英英语气戏谑：“哎呦，妹妹，是妈妈爱的电话吗？”
端木英英继续笑：“哎，你不知道，你电话响的时候，我还以为是你孩子的爸，你的老公给你爱的呼唤的，我还激动了一把呢。没想到是你妈妈。”
她这么一提，尹月想起了答应过凌翼要去凌家陪粥粥，就立刻掏出电话给他打了过去。
凌翼那边，粥粥已经哭闹过了。
凌翼原本是想打电话给尹月的，但想到她向老说话算话，这会儿还没见人，肯定是在忙。
他怕打扰她，就没给她打电话，而是和佣人一直耐心哄着粥粥。
他抱着粥粥去书房，启动了十多个大小不一的机器人陪着粥粥玩。
粥粥止了哭闹，和机器人玩开心了，累得睡着了。
尹月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凌翼正吊着胳膊，在书房收拾机器人呢。
本来因为哄孩子而特别疲惫的脸色，在看到来显的瞬间就转变成了流光夺目的开朗明媚。
“甜甜。”
凌翼的声音让尹月无声笑了下。
她跟端木英英的桌子隔得不远，端木英英是听到了她手机里很细微的凌翼的声音的。
她心里有些疑惑，但精神还是专注在了工作上的。
尹月那边，还没来得及说话，凌翼就又道：“你是不是在忙？”
“是，所以没能来得及去你家。”尹月就道：“对不起啊。”
“嗐，这道什么歉啊。”凌翼就道：“我是粥粥的爸爸，带她是天经地义的。你别因为这种事儿跟我道歉，不是，是不管什么事儿，你都不用跟我道歉。”
“好。”尹月浅笑着应下后，问道：“粥粥今天哭得厉害吗？”
“不厉害。”凌翼的声音充满了欣喜：“吃晚饭，洗澡，她都非常乖。她特别喜欢我给她买的陪洗澡的小鸭子玩具。”
“洗澡还不肯出来了。”
“我让阿姨强行给她拎出来，她还生我气，噘嘴看着我。”
“后来我陪她玩了一会儿，她有开心起来了。”
“就是后来犯困了，就到处找你了，就哭了。”
“我就抱着她去玩我书房的那些机器人了，她可喜欢了。玩了一会儿，主动要我抱，在我怀里睡着了。”
凌翼不停歇的说着粥粥的事儿，尹月能听出他声音的温柔和深情，她默默听着，没有打断他。
凌翼说了一通之后，又道：“甜甜，我这两天带粥粥，我很开心。但同时我也体会到了带孩子的艰辛，身心俱疲的累。”
“阿姨还跟我说，小孩儿这个阶段已经是好带一些的阶段了。”
“最难带的是她不会说话的时期……我对不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