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他没少暗地里打听我的身份。”
南炼满脸讥诮，转头又看向江闪闪道：“至于我放任他在国安内一步步壮大，那是因为我确定了他的身份，他要是暴露，我也会随时暴露。不合适。”
“再者，为了找出老A身后的人，我选择做真正的青山。”
南炼说着，端起水杯喝了口水。
尹月和江闪闪都皱了眉头，江闪闪道：“所以，你二十七年不跟组织联系，还兢兢业业替A组卖命？”
南炼放下被子，看向两人，笑道：“看你俩皱眉，还挺不容易。”
“南炼！”江闪闪声音抬高了些，跟着又迅速叹气让自己平静下来道：“也是，换成我是你，也没办法做得更好了。”
南炼敛了笑，他又喝了口水，“A组这些年来的行事，全部都有我的参与。要一件件说完，这一晚肯定是不够的。”
“所以你们挑些要紧的问，问完我得回家了。”
江闪闪整理了手中的资料，跟着问道：“青山的五人人选，为什么没有苏昂？在云省审问木婉婧时，她说苏昂是青山备选。”
“他是老A 备选。”南炼说完，轻笑了下说：“不过伯斯特和杰现在肯定也后悔呢，找了这么个难掌控的人。”
江闪闪凝眉，跟着问道：“你是怎么知道杰的存在的？现在对他的身份有猜测吗？”
“十年前我监听了老A，他说漏了嘴。还有我漂亮国的同行探听来的消息，确定了这个人的存在。”
“杰的身份不会太低，他对商业的事儿就不太了解了，好些商业策划的案子，我做了些手脚，但他一点都没察觉。”
“但是事关君方和国安的行动，他就非常敏锐。所以我推测他应该潜伏在君方或是国安。”
“年龄的话，六十不到。”
江闪闪听完，立刻道：“老A的身份也是确定的？”
南炼又开始沉默，他一沉默，江闪闪就有些心颤，尹月也凝了眉头道：“这个老A，也是你认识的熟人？”
南炼轻呼一口气，对江闪闪道：“老A是容建云。”
江闪闪直接呆住。
尹月转头就问南炼道：“这人是谁啊？”
南炼：“端木英英的外公。”
尹月也呆住。
好一会儿，江闪闪才回神，她舌头好似有些哆嗦，好一阵儿才稳定下来道：“他，他，他知道英英爸妈是暗刃的人吗？”
南炼点头。
江闪闪直接红了眼圈，为端木英英。
她有些不敢问，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颤着嗓子道：“那，那当年英英爸妈去执行任务——”
“他都知道。”
尹月的手也开始颤了，她想了想，挣扎道：“这个容建云，不是英英的亲外公吧？”
南炼用叹气替代了回答。
尹月闭了闭眼，手颤得更厉害了。
端木英英父母双亡，爷爷为了找凶手抑郁而终。
合着都是因为她的亲外公？
虎毒不食子啊。
江闪闪平复好了，对着南炼不解道：“为什么啊？什么样的事儿，能比自己孩子的性命还重要啊？”
“为了自己能活得更久一些。”南炼道：“容建云身体不好，四十来岁就靠漂亮国的药续命了。这是他出卖国家的主要原因。”
江闪闪彻底沉默。
尹月握着双手压住颤意，问南炼道：“他也知道端木的工作？”
“知道。”南炼道：“行动组有A组的人。”
尹月也沉默了。
南炼则继续道：“你们干这个工作，这点儿心理承受能力都没有吗？”
“我有。”尹月率先平复，看向南炼道：“我也不担心端木没有，我只是替她难受。”
江闪闪抚了抚额头，轻叹了一声，对南炼道：“林恪的身份是棕熊吗？”
“对。”
江闪闪跟着道：“前琅雅，也就是杨心慧女士的身份消息，是你瞒下来的？”
“是。”
江闪闪就道：“就算你能瞒得住老A，暗中的杰呢，你也瞒过他了？”
南炼点头道：“因为之前试着做过一些小动作，这让我更加确信，A组分级管理制度严格，老A和杰不太干涉青山以下的人员选定，他们在乎的，从来都是任务的完成与否。”
“如果他们知道每一个人的底细，那么我应该早就被清理了。”
江闪闪又道：“那么前琅雅，她是因为身份被识破背叛了A组吗？她是否还活着？”
“活着。”南炼说道：“她也是个聪明人，也有自己要做的事儿。”
江闪闪无奈道：“那请问你，她要做的事儿，会给我们办案制造难度吗？”
南炼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江闪闪就瞪南炼，“南叔叔，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是啊，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这回换南炼笑眯眯道：“我何必隐瞒她的事儿，是真的不太清楚。”
江闪闪继续道：“那再说回苏昂，你能确定他的落脚点吗？”
“不能。”南炼摇头，江闪闪就皱眉道：“那他那儿你没送茉莉花？”
南炼就道：“之前送过，严亮和他办公室应该都有。”
江闪闪又问道：“成悠悠之前找你，你知道吗？”
“知道。”南炼点头道：“她家的火是我找人放的，她想找我算账。”
这样的坦白直接让江闪闪失语。
尹月就问道：“单飞英就是你们在行动组的人吧？”
“他是琅雅手底下的，代号‘秋艳’。”南炼点头，说到秋艳时他眉头微拧了下，尹月正要问，江闪闪率先出声道：“你一直不联系我们的打算是什么？”
“找出杰，如果能亲手杀了他，我会亲手杀了他。如果不能，那就求助你们。”南炼说着，起身道：“事情已经梳理得差不多了，如果你们第一时间找到杰，记得告诉我。”
他说着就要往外走，尹月起身追问道：“等等，朱至琛的事儿是A组干的吗？还有现任琅雅是谁？A组接下来有哪些任务？”
南炼停住脚步道：“A组已经蛰伏沉寂了四年了，这期间只暗中接过一些小任务。现任琅雅没有，如果有，应该是我。”
“至于朱至琛的案子，应该是杰干的。”
南炼说完，走了出去。
尹月坐在沙发上，一旁的江闪闪仰靠在沙发上，一脸的疲惫。
好一会儿，她才开口道：“你现在有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