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育儿室(上)
作者:雀眠   沦为最新章节     
  程宋在看到虫子的真面目的时候,确实是被吓到浑身僵硬了。但是当虫子变成那张熟悉的脸庞以后,他反而又冷静下来。
  不是时绮。
  程宋下意识地抓紧了谢迟的手臂。
  不是时绮。
  不会是……他。
  “妈妈。”
  谢迟的声音变得隐隐约约,像是隔着一层雾。手臂也变得遥远,让他抓不住了。
  “妈妈不要怕,那个不是——”
  “我知道。”
  程宋小声呢喃。
  他相信时绮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时绮给予了他无微不至的温柔,温暖的怀抱和细密蚀骨的性爱,像是包着糖纸的毒药,将他悄无声息地剥离了正常的生活。
  可同时又是虫子的谎言,黏稠的体液和无所不在的占有,筑成了更为扭曲的屏障,把他从世间所有的恐惧和疼痛中拯救。
  他此刻在天堂。
  “妈妈知道什么?”
  程宋猛地睁开眼睛。
  他活动了一下僵直的手指,才发现自己刚刚一直死死抓着的是身上的被子。
  面前突兀出现谢迟放大的脸庞,程宋没有被噩梦的结局吓到,反而几乎要被凑上来的谢迟吓出心梗。
  “……谢迟。”
  “刚刚好像听见妈妈在叫我。”谢迟无辜地眨眨眼睛,“是有什么事情吗。”
  程宋四周环顾了一下,头昏脑涨,终于迟缓地从噩梦中挣脱出来。
  这里不是他原本的卧室,而是地下,他正安安稳稳地,睡在虫子们给他准备的房间里。
  他们在谢迟意外找到家中的第二天,就回到地底下了。
  刚才的果然只是梦而已。
  “没事。”
  “妈妈脸色好差。”谢迟试探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和我说说吧。”
  没什么好避讳的,程宋简略地提了提。
  “做噩梦,梦见时绮在我面前吃人。”
  谢迟愣了一下。
  但是程宋自顾自地继续道:“没关系,我知道不是真的。”
  谢迟于是又瞪大了眼睛。
  那双倒映出程宋脸庞的棕红色眼睛亮晶晶的,带着不可言状的疯狂喜悦,像是陡然散开了一片的星光,熠熠地闪烁起来。
  “对,我们,我们不吃人,从来不吃。”
  “谢谢妈妈相信我们。”
  谢迟磕磕绊绊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你知道吗——我们是你的孩子,哪怕以后我们死了,还会有我们的孩子,孩子的孩子,所以妈妈永远都不会失去我们,永远都会和我们在一起。”
  虽然知道这是虫子情急之下的真心话,程宋还是被其中某些惊悚的含义惊到了一下。
  “对了妈妈,想不想去育儿室看看。”
  谢迟问他。
  “他们已经可以变成人形了,妈妈好像还没有见过。”
  程宋怀孕之后就一直被虫子们紧张地看着,害怕他仍然不能适应妊娠,甚至把过去的开阴器又拿了出来。
  开阴器就像是某种束缚的标志,让他不可避免地回想起过去他无法反抗的绝望的时刻。程宋被堵进密闭的妊娠室里,吓得要哭:“我不需要那个!”
  陌生的虫子,似乎是审判会的某一位高位者。他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开阴器的顶端,机械规律地上下运动着,发出让人牙酸的声音。“虫母,你这才是第三次生育,作为一个人类保险起见还是——”
  程宋的头发都要炸起来,这只虫子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他的话呢,他都想要冲他吼起来了。“真的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生——!”
  虫子置若罔闻,朝他走近一些:
  “不疼的,你用过,不疼的,记不记得?这个对你好,妈妈。”
  他固执得要命,甚至伸手去捉虫母。“妈妈要是不乖,我就要把妈妈绑起来了。”
  程宋仗着自己挺着肚子,虫子不敢用力,就蹲在墙角一缩,像只鹌鹑一样,怎么扒拉都扒拉不起来。
  虫子愣了愣,进又不是,退又不是,只好束手无策地挠挠头,站在原地和程宋大眼瞪小眼。
  “我来吧。”
  钝刀被审判会审判了以后,连委派给他的,最基础的任务都被剥夺了,整日被要求在虫子的楼道里做巡逻。但他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最起码他能够常常走过程宋的房间,光明正大地阻止其他低级以交叉受精的目的去接近他的妈妈。
  他听到声响走进来,把虫子手里的开阴器接过,关掉机械的开关,“你先出去。”
  高位的虫子发出不屑的嗤声。
  程宋看见钝刀还拿着开阴器:“不要用那个。”
  “好,不用。”
  钝刀并不是很明白程宋在抗拒什么。但他也只是利索地把开阴器丢在一边,空手把程宋抱在怀里,搂着他的后背,一下一下地拍,“听妈妈的。”
  程宋于是猛地松懈下来,声音里都沾染着因为后怕而颤抖的哭音:“哦。”
  钝刀感觉到掌心颤抖的皮肤,就去亲他的头发,一路亲到耳朵上去,然后把他推到墙边,硕大的性器微沉,肏进了他的生殖孔。
  程宋被钝刀的亲吻亲得头皮发麻。粗糙的颊面鳞片剐蹭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着他的耳根,清晰地带起难耐的痒意。钝刀的嘴唇也是干燥粗糙的,掠过的动作又轻又慢,带着浓重的迟疑。
  他最后亲在了程宋的嘴唇上。
  他这几天经过,总是会听到妈妈在夜晚,因为噩梦而急促恐惧的喘息。
  虫子和人类的种族并不相通,明明虫子对于程宋的喜爱,几乎要从每一次对视和每一次呼吸里跑出来。它们喜爱着,奉献出自己直白的渴求和无处不在的窥视。那些近乎下流的掠夺,浓重到偏执的占有欲,已经毫无保留,而程宋则独自拥有它们部的感情。不容错认。
  ——但是程宋为什么就是不明白呢?
  幸好钝刀从来不会怪他。
  程宋对这样狎昵的亲近没有抵抗能力,几乎是瞬间被亲软了腰。他徒劳地去掰钝刀的脸,拿手指揪他腮边的鳞甲:“钝——不呜——”
  偏偏钝刀还在一边认真地往里头顶弄,一边严肃地把自己的手罩在他的手上,任他抓挠:“妈妈的生殖道确实已经成熟了,不需要开阴器。”
  程宋羞耻地浑身发抖。孕期的穴道多情到泛滥,把钝刀的性器沾染得湿漉。
  “为什么要我不要开阴器?”
  “我让你更舒服吗。”
  钝刀怜爱地摸他的脸颊,湿润的性器拔出来,射在他的手心里。
  他射精的时候一直看着程宋,专注的眼神让程宋联想到过去那些徒步苦行去参拜真神的信徒。
  钝刀就这样望着他,一边膜拜,一边亵渎。
  他触碰程宋在情欲中失神的,被汗浸湿的脸庞:
  “妈妈,做能让自己舒服的事情,没什么不对的。”
  无论是谁都可以,只要能让虫母快乐地活着,繁殖,哺育。这就是他们存在的意义。
  程宋怔怔地看着钝刀,半晌低下头,亲了亲他脸上伤痕累累的鳞甲。
  虫子喜欢受孕虫母的味道,无论低级还是高级。程宋总被不知名的虫子在暗处盯着,心里毛毛的。联想到谢迟说的交叉受精,怕被诸风雨堵上,强行内射到怀异卵,又对当时被逼着关进妊娠室塞开阴器的事情有阴影,后来就一直乖乖待在屋里。
  他无所事事的,整日吃睡。因为否决了使用开阴器的事情,为了让生产顺利一些,几只虫子常常会轮流把他抱在怀里,做些汁水淋漓的,快乐的事情。程宋的穴肉都被肏成烂熟的艳红,只要微微晃荡,雪白皮肉中央那只红肿的孔洞,就会湿漉漉地融成湿红的脂膏,热烘而急切地贴紧虫子的性器。
  肚子是一天天涨得快了,可是噩梦也多。程宋不堪其扰,正好谢迟提起来了,他就想给自己找点事做。
  “等我一下。”
  可能是起身太急,程宋的胸口突然发闷,像是回了一点奶。但是胸口的肉平平的,并没有鼓涨,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穿好衣服就跟着谢迟往楼下走。
  他一眼就看见育儿室门口那个翘二郎腿的少年。
  少年长得有点凶,棱角分明的脸庞,带着股格外无所畏惧的狠戾。他原本在东张西望,看起来很急切,是在等着什么人的模样。当他在视线里寻找到程宋的身影后,深红的眼睛先是不可置信地睁大,再猛然阴骛,视线精准地往下滑动,盯上了程宋微微隆起的小腹。
  沙哑的,变声期的声音,像是掺了砂石。
  “妈妈。”
  程宋以为自己会看到的,软糯糯的幼童形象,在这粗噶的一声呼唤里瞬间碎了一地:“……啊。”
  这只虫子,就是他和钝刀第一胎最大的那个孩子。
  八颗卵里,有两只已经分化成了高级,虽然比不上一的那一胎的质量,也是很高的分化率了。况且其他的幼虫还小,不是完没有变成高级的可能。
  “为什么一直都不来看我!”
  那个少年很突然地站起身,把自己身下的那只凳子抡起来摔在地上,暴躁地在原地踱起步子。“我想了好久——我想了好久你会是什么样子——?”
  程宋在孕期,正是柔软娇懒的时候。他被吓了一跳,回头戳了戳谢迟,把谢迟扯到自己身前来。
  谢迟的脸通红,一动不动的,真的像是任他随意移动的挡板一样:“妈妈,这个是老大,可能脾气不是很好。”
  程宋目光闪烁。他有些一言难尽地看着少年穿着的,别具一格的牛仔破洞裤:“他——他其实是诸风雨的孩子吧?”
  谢迟:“……感觉妈妈说的有那么一点道理呢。”
  破洞裤少年如遭雷劈。
  程宋在看到少年原本握着的那截木头,突然变成粉屑掉到地上之后,张嘴试图补救了一下:“不是说你裤子不好看的意思。”
  少年:“……”
  “哥哥不要凶妈妈。”
  育儿室里又探出个孩子。
  那个孩子很矮,和其他的虫子都不一样,他长得非常像程宋,只是脸天生的尖,大约是发育不良的原因。似乎毫不介意曾经被程宋狠狠摔在一边的事情,矮个子在望向程宋了之后,完不掩饰自己对母亲的狂热喜爱,急急地伸出手:“妈妈!你可以抱抱我吗。”
  程宋看着他的脸出神,好像是想起了过去那个没能得到拥抱而哭泣的时绮。
  他犹豫了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下,上前几步把少年抱进怀里。
  “妈妈,我们有名字,你叫我闻杭就可以了。哥哥叫江雪。”闻杭看着瘦弱,手劲却出奇得大,把程宋紧紧地抱起来,根本不避着他的肚子,把他勒得涨疼。但闻杭却依旧一副神情无辜的模样,眼睛闪闪地笑着,“妈妈的胸口好香啊,是有奶吗。”
  江雪踢开地上的椅子,边向他们走,边暴躁地去扯闻杭:
  “——你不要抱那么紧。给我也抱一会!”
  闻杭像是被江雪的靠近吓了一跳,连忙把程宋放开。
  他愧疚地盯着程宋的肚子:“对不起,忘记妈妈还在怀孕,力气有点大了,妈妈没有伤到吧?”
  可是在江雪凑过来挡住他的脸之后,他的眼神微微发暗,分明又是在可惜没能把妈妈肚子里的卵都勒碎。
  谢迟看见了,没往心里去。到底是一的血统里,有被辐射过后不太纯正的地方。才会一胎一胎里,先有时绮,再有闻杭,这样那样的怪胎。
  “是要去育儿室?”
  钝刀停下脚步,看着往楼上走的时绮。
  “时绮。”
  钝刀问他:“你在忙什么。”
  时绮的眼睛因为角度的问题,不由自主地挑着,像是在俯瞰楼下的虫子。
  他轻声说:“钝刀,我想让妈妈能够永远属于我们。”
  钝刀不太能听明白。虫母已经在他们的巢穴里面,无论是在地球上还是玫瑰星,他都永恒无法逃脱。
  但是有些事情,钝刀想和时绮说清楚。
  “在妈妈心里我们的份量不一样,这些都是各凭本事。你想让妈妈把你当成最特别的那个——你用人类的爱情骗他。”
  人类自诩的爱情向来都是一对一。
  可是以后和虫母交配的虫子只会越来越多。
  “你在说什么啊,”时绮诧异地笑,“钝刀。”
  钝刀难得和他说这么多话,可是时绮看上去,却没怎么听进去。
  他摇摇头,反身往楼上去了。
  钝刀不知道时绮在想什么。不过哥哥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他深知时绮的固执,扭头往育儿室走去。
  钝刀在育儿室的门口停住了步伐。
  他伸长了脖子,一脸呆愣地看着里面的场景。
  程宋的头微微低着,露出一截柔嫩的,满布痕迹的后颈。他的怀里抱着的,大约是一只才刚刚变成人形的虫子,所以还是婴儿的形态。闻杭就趴在程宋的背后,手里抓着他的一角衣服,轻手轻脚地去摸他的脖子。
  程宋上身的衣服已经脱了一半,正好露出半边雪白圆鼓的胸脯。
  他一边去拦闻杭朝他后颈吹气的嘴,一边仔细地扶着自己肿大的奶头,送到怀里那只虫子张开要奶的嘴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