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悲情牌
作者:合金铁锤   游戏官场,大不了回家种地去最新章节     
  邢云舒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悠悠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让我再想想。不过,你别以为我只是顾及个人前途的人,我也有自己的理想和担当,有自己的责任和原则。个人前途和工作职责不一定对立,也可以统一起来。”
  我不否认你是这样的人。
  “但是,你总得面对眼前的问题吧。”
  你刚刚上任,不熟悉情况,可以说自己需要了解情况,熟悉工作。
  刚上任就遇到了6.30 大案,要应付这个危机,没有时间和精力解决其他问题。
  但是你上任这么长时间了,6.30 大案已经过去,局势平静下来。
  原来可以说,本土干部不得力,需要调整,现在干部也调整完毕。
  刚来时间不长,还处于蜜月期,人们还可以等一等,看一看。
  但是现在蜜月期已经过了,你总要拿出你的施政思路了吧。
  结果你就鼓捣出来个科教立县这么个不靠谱的东西,谁还等得起你?
  现在,该你解决以前遗留的问题,并提出可靠的、被人接受的发展战略的时候了。
  “是啊,是啊,眼前的问题。好吧,你让我再想想。但是,解决了眼前问题,今后怎么办?”
  “眼前问题解决了,就解决了稳定的问题。稳定是基础,没有稳定,也就谈不上发展,也没有精力发展。解决了这个问题,就可以考虑发展的问题了。”
  “既然邢书记找我,又给我赋予了这么多责任,我就随便说说。说错了,你就当我没说。”
  “年轻轻的,别那么圆滑,快点说。”
  “你那个科教立县的方案,确实不太靠谱,放弃吧。当然,这有点儿丢人。不过,总比强行推行,被下面抵制要好得多。如果你能够推出一个广受欢迎的措施,不仅威望不会受损失,相反还会被人认为从善如流,干部群众们会更加亲近你,拥护你。”
  “道理我懂,你就说实在的,具体怎么做。”
  “好,那我就直接上干货,棺材立县。”
  “棺材立县!,你在开玩笑?”
  邢云舒再也装不了淡定,站了起来,在办公室里转圈儿。
  “你看我像开玩笑么?”
  罗岩也站起来,走到窗前。
  “你看看外面,那些老头老太太,是来要退休金的吧,从昨天就开始了吧。我昨晚上还听说,一中和二中的教师,因为开不出工资,张罗着要不上课了呢。”
  “现在,你们还能劝说,或者还能把带头的处理一下。但是时间长了呢?现在还只是老头、老太太出来,要是其他的职工都出来要钱,你们怎么办?还能都处理?老头老太太抓起来,病了死了,你怎么交代?所以,眼前的问题必须解决。这场危机不解决,后果比6.30大案还要严重。一旦你解决了,就会得到人心,就会受到拥护,这些人就是你的同盟军。”
  “好,现在说棺材立县的战略。我知道,你对这个项目不太感兴趣,觉得丢人。但是在我看来,你这种思想,不过是小布尔乔亚的矫情而已。不偷不抢的,有什么好丢人的。”
  “当然,也不要明确就说棺材立县,可以换一种说法,发展特色产业,发展出口创汇战略等等,包装成一个好听的计划。也不用马上提出来,庙岭这个项目,可以作为一个试点来观察。等他们成功了,再全县推广。这样摸着石头过河,稳健发展,如果发展成一个产值超过一亿的产业,对于金桥这样一个农业县来说,是不是就是一个很大的成绩?”
  “这还不仅仅是个产业是问题,还是个经济问题,能够带来大量税收,增加财力。能够解决大量就业,解决城乡富余劳动力问题。”
  “这还是个社会问题,解决了就业,年轻人有事儿干,不再游手好闲,打架斗殴,偷盗抢劫,治安形势也会好转……。”
  ‘’现在上级总提转变思想观念,我觉得你就应该首先转变。你只想着棺材项目不那么好听,不那么好看,但这是最适合咱们干的,也是咱们能干的项目。那些高科技的东西别说没有,即使有了,干得了么?不要好高骛远,要脚踏实地。”
  “重要的是,你只看到了棺材项目的一面,没有看到另一面。”
  “另一面是什么?”
  邢云舒本能地问道。
  另一面就是罗岩给邢云舒画的大饼。
  “一个良家少女,大家闺秀,如果因为生活所迫,无奈堕入烟花柳巷,沦为风尘女子,你说人们会怎么看?”
  “同情,惋惜。”
  “对,同情和惋惜。不过,最主要的,还是草民会认为,她们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大小姐,而是跟自己一样的人了。”
  “你从省里下来,很多人认为你是下来镀金的,弄个科教立县的计划,就带着浓厚的大机关和学院气息,不接地气。人们就难以认为你是自己人。”
  “但是你推进棺材项目,而且成功了,人们赚到了钱,政府有了税收,谁还会说什么怪话?我大小姐都开始做棺材了,还不是你们自己人?既然是自己人,你们还不跟我一条心?你还愁没有什么政绩?”
  “现在说上面的看法和态度。上级派你来金桥县,可不是要你来镀金的,而是要你来解决问题,谋求发展的。你能放下架子,深入基层,解决实际问题,取得优良成绩,哪个上级会不高兴?连棺材都能生产,上级都会同情你啊。”
  “等你将来离开,留下的是一个欣欣向荣的金桥县,上级会怎么看?这才是我们需要的干部啊。”
  “你是个女同志,在跟上级争取政策、资金、项目的时候,是不是也可以打悲情牌?我一个女同志容易么?我都做棺材了,你们上级还不支持我,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啊?欺负女同志啊?你们跟我们抢?你们县自然条件比我们好,你们区是城里人,好意思跟我们乡下人抢么?”
  “实在不行,一哭二闹三上吊,没理闹三分,有理闹十分,当一把泼妇也没关系嘛。反正你是女同志,人们对你总是会宽容一些的……。”
  听着罗岩的主意,邢云舒恨不得踹他几脚。
  你个小鳖犊子,怎么净给我出这些馊主意。
  做棺材也就罢了,我还得放下什么大小姐架子,放下小布尔乔亚的虚荣。我都虚心向你请教了,都要去当风尘女子和泼妇,我还是什么大小姐、小布尔乔亚?
  “当然,仅仅有棺材立县还是远远不够的,这也仅仅解决了一部分经济问题。在其他方面,也要有所创新,取得更大的成就。我恰恰就有这样一个计划。”
  “什么计划?”
  邢云舒想表现得淡定一些,但还是情不自禁地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