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淳摸到了妮娅的房间门口。
  敲门进去后，妮娅正坐在床边翻看着信件，抬头见到他，露出恍然的表情。
  她将床头的圣剑拿了起来，递向谢淳：“你是来要它的吧，物归原主。”
  “这倒是不急。”谢淳随手接住圣剑，千钧重负般的感觉从手上传来。
  妮娅松手后，谢淳的双手被圣剑拉到地面上，整个人顿时对折了个180度。
  “？”
  多亏他身体柔韧性好，不然这一下怕是要重开。
  “什么情况？不是开了光吗？”
  结果他还是用不了？
  他松开手，翻了翻地上圣剑的说明，沉吟道：“因为没有天使血脉？”
  这东西可以从长计议，先把正事办了再说。
  谢淳将地上的圣剑丢回系统空间，正准备先聊聊超级武器的事情，一道流光撕裂空间而出。
  天使圣剑环绕在妮娅的周身，最后轻轻落在她的手中。
  “？”
  不是，这意思是圣剑认主了？
  系统空间都能出来的吗？
  斗尊强者撕裂空间？
  你怎么跟小狐狸一样，当公交车是吧，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谢淳想到这里忽然面色一变。
  “你怎么了？”妮娅看见他凝重的表情顿时讶然。
  认识的这几天里，好像面对什么危险，这个男人都是乐呵呵的，现在出现这个表情，难不成是恶魔大军打来了？
  “出大问题。”谢淳摸着下巴陷入一段长久的沉思。
  “什么问题？你说啊？”
  谢淳严肃道：“我养的狐狸没了。”
  妮娅松了口气：“原来是宠物丢了，让人帮你找就是了。”
  她还以为英国又陷入危险了。
  “你先忙你的，我回忆一番。”
  谢淳摸出个小板凳靠在墙边坐下，不再搭理妮娅，而是梳理着脑海中零碎的记忆。
  上一次应该是从魔都的秘境出来，他将小狐狸塞进了系统空间，再就没把她捞出来过。
  谢淳闲着没事自然不会拉着白灵进进出出，毕竟这系统空间对于她而言就跟透明的一样，不需要他的权限。
  这么一想，也难怪这些天没见她出来吃饭，原来是早就跑出去了。
  那么问题就来了，跑哪去了？
  我狐狸呢？杀马特团长我指定和你没完！
  谢淳闭上眼睛，感受着那道从签订之后再就没用过的灵宠契约，确实感受到了一个模糊的方向。
  他算计着距离与方向，拿出手机打开世界地图对比了下，嘴角微微抽搐：
  “繁樱京都？”
  这是怎么过去的？空间跳跃？
  刚好前段时间夏梦才说她没事做，等他这边事办完了，就联系她去把小狐狸捞回来。
  总之问题不大，从灵宠契约的反馈来看，小狐狸生命健康的很，应该没到街头要饭的程度。
  他生怕夏梦去繁樱捞狐狸的时候，给他拍个白灵站在街头，高喊「又要到饭了，兄弟们！」的视频。
  谢淳松了口气，看向正在翻看信件的妮娅：“那圣剑你就先用着吧，放在我这暂时也用不了。”
  “好。”妮娅沉浸式阅读着眼前的文字，轻轻点头。
  谢淳出于好奇心，起身上前瞟了一眼信件内容——居然是政务！
  什么提议修缮某某大街，加强某处治安管理之类的。
  他忍不住问道：“你这个圣女职责这么宽泛的吗？还负责帮伊德格拉米那个老登处理这些事？”
  “没，这些是圣女意见箱的民众来信。”妮娅解释道：
  “我没那么大的权利通过这些提案，能做的也就是挨个看看，总结问题交给议长，最后给他们恰当的回复。”
  “你这么闲的吗？”谢淳看着那一摞信封，惊了。
  “做好回复，是对于他们给我来信的尊重。”妮娅正色道：“虽然确实有那么一点点浪费时间。”
  “尊重倒也行，圣女大人，大部分的信件都是无需回复的。”谢淳将旁边的板凳搬了过来：
  “比如你可以试着撰写一份官方回复。”
  妮娅神情认真，似是在虚心学习：“什么叫官方回复？”
  “就写「感谢您的来信，圣女已阅」，再加一些「正在考虑中」之类的话，您要觉得相同答复同质化严重，也可以回复「正在积极考虑中」。”
  前者是信件已经丢了，后者是我们正在找。
  谢淳随便教了点实用妙招，总之妮娅是听进去了，花了几分钟的时间速通了眼下这些信件。
  他也得以进入正题：“妮娅啊。”
  “你昨晚的那个变身，是怎么回事？”谢淳举起双手做出翅膀摆动的手势：“你真是天堂的天使？”
  “这在议会高层里其实不算什么秘密。”妮娅收起信件，微微歪着头，思索数秒后，给出答复：
  “硬要说的话，我确实算是半个天堂的天使。”
  谢淳抬头望了下天空的方向：“天使，是怎么穿透世界屏障进来的？”
  难不成有bug？
  妮娅眼睫微动：“就像安修所说的那样，我是议会的人造神明，简单来讲，是使用天使基因制造出的试验品。”
  “天使......基因？”谢淳确实是没想到还有这种操作，仔细思索后，奇怪道：“天使基因是从哪来的？”
  按照这种说法，想用天使基因，最起码你得有天使吧？
  现在天使都进不来，你哪来的天使基因？
  “这一点，据说是隐藏的秘密，希望你不要外传。”妮娅叮嘱道。
  谢淳连连点头：“我的嘴向来很严。”
  妮娅道：“据传，在二十四年前，蓝星曾经出现过恶魔与天使妄图毁灭世界，只是绝大部分的人类对此都没有了记忆，只有少数天选之人才能保留那一段的作战经历。”
  谢淳眼角微跳：“竟有此事？”
  说好的保密协议呢？你这办不办事啊？
  妮娅嗯了一声：“议会的前身，也就是英国国防部意外获得了恶魔与天使的尸身。”
  谢淳迟疑道：“然后他们趁热了？”
  “......”妮娅无语道：“他们意图创造出举手投足间便能毁灭世界的神明。”
  她看了眼谢淳，确认他没有打断的意思，继续道：“而经过测试，恶魔的基因过于暴虐，所以最终选择了天使基因，提出了「炽天使计划」。”
  “所谓「炽天使计划」，即是将人类和天使的基因融合，创造出一种新的生物「炽天使」，拥有超凡的速度与力量，足以应对一切危机。”
  谢淳恍然：“也就是说，你不是妈妈生的？”
  “？”妮娅实在是想不明白，他为什么总能提出各种奇奇怪怪的问题。
  “「炽天使计划」需要从符合年龄条件的儿童中筛选出适合进行基因改造的那一类，我是六岁那年被母亲卖到议会的。”妮娅轻声说着：“议会好像给了她一个无法拒绝的价格。”
  “来到议会后，我与上千名孩子一同进行基因实验。”
  谢淳打断道：“这人造神明，还能批量生产的吗？”
  这要是能建造兵营爆兵，什么恶魔天使不都是平推？
  “当然不能，上千名试验品中，只有我一人活了下来。”妮娅语气平静的完全不像是在说她自己的经历：
  “你想知道为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