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大事，不用。”
  没经过同意就擅自亲上去是他的不对，岑知鱼也有些心虚，没有多“得寸进尺”。
  小电驴安静在平稳的道上慢慢行驶，经过一条不知名小路时，附近是间高中。
  从他们这个角度勉强能看到门口的校名——花城中学。
  看门口穿着校服的小孩们的样子，这应该是高中部。
  岑知鱼后知后觉意识到，他们回去的时候居然已经是高中的放学时间了。
  在学校附近，躲着校门保安的视线有数个小摊贩，炸物快餐，还有装在杯子里卖的泡面。
  “岑知鱼。”陶理戳了戳岑知鱼。
  岑知鱼：“怎么了？”
  “去那边。”陶理伸手在高出岑知鱼肩膀的位置指了指那边的摊贩。
  她闻到味道了，很香。
  仔细一想也好久没吃过这些家长不让吃的“垃圾”食品，还有点想念。
  “等会要吃饭了，吃得下？”岑知鱼疑惑道。
  “能吃，餐前甜点。”
  “……甜点。”嘴角抽了抽，岑知鱼没有去纠正这个明显的用词错误，很显然那里并不卖甜点。
  不过她说是，那就是吧。
  “阿姨，多放辣。”
  “不要香菜谢谢。”
  “多放香菜不要葱。”
  统一穿着校服，校服里面再穿着厚厚的衣服，男生统一剪成不遮眉不盖耳的短发，一群还很稚嫩的高中生拿着零钱候在摊贩前。
  都还算礼貌，没有多拥挤，队也排的挺好。
  他们手上也多数拿着标注一元、五元或是十元的纸币。
  高中不让带手机，许多学生的日常消费还是靠纸币进行，不像他们，已经好长一段时间没碰过真钱了。
  别说碰，要不是经过这里，见都没见过。
  一台手机走天下。
  “你要吃……什么？”
  嗯？
  一转眼，刚刚还在车上待着的陶理不见了踪影，等他转头去找才发现人都跑去高中群里排队去了。
  别说，这样看去，混在高中生里的陶理还真没什么违和感，也就是那身衣服太晃眼了，工作日的高中生不会穿的那么好看。
  在岑知鱼看来，校服大都丑丑的。
  “阿姨，狼牙土豆怎么卖啊？”终于排到陶理，她看了眼小推车里面，全是炸物，从火腿肠到狼牙土豆还有各种丸子。
  “三块。”阿姨忙的应接不暇，收钱、找零，还有炸东西都是他们一个人忙。
  因为做的是学生生意，因此虽然贴了收款码，但还是要收不少纸币，时不时就要脱下手套接过钱，然后还要重新戴上。
  “那我要两份，谢谢。”陶理伸出两根手指，扫了贴在推车上的付款码付了六块过去。
  “微信收款，六元。”
  听到提示音，正忙的阿姨抬头看了眼。
  看着很年轻，但身上不见熟悉的校服，甚至还用微信支付。
  阿姨顺嘴说了句，“不是这边的学生吧？”
  “喔，我是那边的。”
  “喔。”
  那边，就是大学的方向。
  虽然在这里见到大学生阿姨蛮意外的，那附近就有条美食街，根本不用跑到这儿来。
  “一个人来啊？”阿姨在给别人的串撒调料，几根淀粉肠被淹死在了调料粉堆里，“那待会记得从大路走，别贪近走那边的小路，那边不少二流子。”
  “没有，我和别人一起来的。”陶理笑着指了指岑知鱼那边。
  “那个小男生？”阿姨眯了眯眼睛。
  “什么小男生？”陶理回头看去。
  岑知鱼看着有那么显年轻……么？
  “嗄？”
  小电驴上岑知鱼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只有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好奇地看着车。
  阿姨看她的眼神逐渐奇怪起来。
  “呃，不是，我不认识他。”
  陶理左顾右看，这地方人还挺多，不过还好大部分都是身着校服的学生，一片蓝色海洋里很快就能找到岑知鱼的身影。
  他在钵仔糕的摊子前面……跟高中生聊天。
  你还挺自来熟哈？
  陶理往旁边让了让，给学生们让出位置，慢慢等自己的东西炸完。
  刷着手机，看些睡一觉就会忘关的无意义内容，听周边的高中生聊天。
  聊作业、学习，吐槽某个老师太凶，叫着给老师取的外号，谁谁谁好像脱单了。
  陶理一阵恍惚，仿佛也跟着回到了每天起床还要换上校服，天还没亮就得赶去学校的那段时间。
  这么说起来，岑知鱼高三时好像说过要请她吃校外的手抓饼，可惜老板在他们某次月考结束后做不下去跑路了。
  这个承诺也就一直没有兑现。
  嗯？
  那我不是血亏？
  低头刷着手机，心里时不时闪过这些有的没有。
  注意力不太集中。
  忽然，不知道谁弹了下她团成一颗小丸子的头发。
  啧。
  不小心碰一下也就算了，还弹是吧？
  陶理转身看去。
  “吃吗？”岑知鱼抬高手上的钵仔糕，问道。
  “吃。”陶理恶狠狠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