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开往安河桥北的地铁
作者:白面黑眼   我在恋爱游戏里爆奖励最新章节     
  “秦总,今天招待不周!咱们周末再聚!”
  都说男人三分醉,演到你流泪。
  一张桌子上,十几个人,就喝了半瓶燕岭春,但分别的时候,还是醉意正浓。
  “行啊,李主任!改天再聚!”
  秦巍看着李志达等人离去的背影,长叹一声,道:“这庆功酒喝得真累!”
  “秦总。”
  一声呼喊,让秦巍回过头,正巧看见齐妙从福湘楼里走了出来。
  “齐小姐?李主任他们刚走,您这边是......”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齐妙先开口了:“秦总,您现在有空吗?”
  秦巍笑了笑,“这是专访开始了?”
  “秦巍,三十岁。毕业于东北大学工商管理学院,经济学专业。前华金证券投研部K职级员工,离职前,无跳槽记录。”
  齐妙当着秦巍的面,一口气说完,停顿了一下,“哦,对了,现在是三十一岁了。”
  秦巍笑容一滞,“都知道了?”
  “这是昨天集团发给我的简讯。”齐妙再次问道:“除了这些,秦总,我还能从什么方面了解您吗?”
  “哪方面的?”
  “您两次取得的成绩,我已经看过了。很厉害,也很专业。国内以前没人做过,以后应该也不会有人做。”
  齐妙缓缓地说着:“一个人的品性定型不是一时的,而是和他的成长经历、受教育程度有关。所以,我想在动笔之前了解一下,您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秦巍明白了齐妙的意思,他拿出手机,准备叫个代驾。
  但打开APP的他又停了下来,抬头问道:“用我的方式?还是您的?”
  齐妙示意选择权在秦巍那儿。
  秦巍思索片刻,将电话收了起来,“好,跟我来。”
  两人步行朝五百米外的十里河地铁站走去,刷卡、进站、等车、换乘,挤过奔流的人潮,终于坐上了那班开往安河桥北的号线地铁。
  这条线,人特别多。
  秦巍好不容易凭借身体的优势,和说了一路的“劳驾”、“借光”,终于在车厢的角落里,挤出了一方天地来。
  齐妙一路默默地跟在这个高大背影的后面,直到她靠在车厢墙壁上的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
  “没累着吧?”秦巍问了一句。
  齐妙摇头,平视的目光落在了秦巍的胸膛上。
  秦巍能看到的,只有一顶粉色棒球帽。
  “那一年,京城的地铁还只要两块,安河桥地铁站是离我家最近的那一個。”秦巍说。
  齐妙立马从随身的小挎包里拿出了一个巴掌大的笔记本,开始记录起来。
  她没有抬头,问:“现在您还住那边吗?”
  “没,早搬了。”秦巍讪笑道:“那时候安河桥还没火,狗也没有遗憾。”
  沙沙写着的笔,停了下来。
  齐妙又从包里拿出了AirPods,在手机上选了歌,将左耳那只,递给了秦巍。
  抬眸的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在嘈杂的车厢里交汇。
  秦巍好像没听清齐妙在说些什么,不过,从那一张一合的嘴型来看,应该是:“是这首吗?”
  他戴上了耳机,里面响起了熟悉的音乐。
  “让我再看你一遍,从南到北,像是被五环路蒙住的双眼......”
  秦巍点头,“是的。”
  齐妙也戴上了另一只耳机,低头,“然后呢?”
  “那一年,我有了第一个喜欢的女孩。”秦巍一边说着,一边看着停顿下来的笔尖。
  不过半秒之后,齐妙又开始写字。
  “可我那时候,已经离开了京城。”
  齐妙抬起头来,“您说的是您去东大读书的事,对吧?”
  “是的。”
  “后面有联系吗?”
  “她应该还会经过安河桥吧?”
  秦巍没看到那帽檐下的浅笑,但他看到了面板的变化。
  【当前难度:】
  “快到站了。”秦巍将耳机还了回去,“打车还是扫个车?”
  齐妙也收起了纸笔,还是示意选择权在秦巍那里。
  两人出了地铁站后,秦巍本想扫个单车,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打车。
  最重要的原因是,齐妙真如秦巍看到词条一样,不善表态。
  等两人来到玉泉中学门口,秦巍说:“这是我的母校。”
  齐妙将披散在胸口的长发拢到耳后,问道:“您上一次回来是什么时候了?”
  “毕业之后,就没回来了。”秦巍答道:“校庆的时候,想着回来看看,但那时候,刚上班。天天加班,也就给错过了。”
  “那您怀念青春的日子吗?”
  秦巍扭头,“有句话,好像是说人不能同时拥有青春和对青春的感悟?对吧?”
  齐妙微微颔首。
  秦巍接着说:“我还记得,高考数学那个漫长焦躁的下午。教室里的风扇一圈圈地转着,我的笔,也在草稿纸上胡乱的画着。”
  “讲台上,监考老师的透明茶杯里,应该是泡的新买的张一元,茶叶占了大半杯,茉莉花的香味很重。”秦巍回忆道。
  齐妙将秦巍所说之事,一字不漏地记录在本子上。
  “齐小姐?”
  “恩?”
  “您一个小时前不是问我,我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吗?”秦巍单手插着兜。
  “是的,我问过。”
  “十六岁的我,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
  齐妙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与惊喜。
  秦巍深深吸气,豪气道:“十八岁的我,年少不晓世事艰,谈笑睥睨江山。”
  “二十二岁,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秦巍的脸上,又多了对初出社会时的苦笑。
  齐妙手中的笔一刻都没有停下,饶是她采访了如此多的名流,也头一次从秦巍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种和其他企业家、学者都不一样的气质。
  这是一种来自市井的自然感,是对生活有着切身感悟后的洒脱。
  秦巍继续说:“到了二十八岁,我是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齐妙咬了咬笔杆子,在心中默想一会儿,说:“那按照您现在的成就和名气,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这一句我想是比较适合您的。”
  “三十一岁?”
  “恩。”齐妙应了一声。
  秦巍风轻云淡地笑了笑,声音中带着一丝轻松,“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他突然发现,齐妙那乌黑明亮的眼睛中,有一道光芒在闪动。
  “秦总,我能问您一个私人的问题吗?”
  “您请说。”秦巍点头。
  齐妙盖上了笔盖,“对于爱情,您是怎么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