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塞利和王奕昕再一次站在了主裁判的两侧。
  挑边，吉塞利又幸运地猜中了硬币。
  “这次，你们要哪一边？”王奕昕冷笑着问道。
  吉塞利一摊手，故作大方地说：“不用选了，我们还是从第四局的这边打起。”
  王奕昕盯着吉塞利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没问题，我们一定会在开场时你们选定的那一边赢得比赛。”
  ……
  白热化，是形容决胜局比赛的最佳词汇。
  比赛打到这份儿上，无论是中国女排还是意大利女排都已经没有任何保留可言。
  即便所有场上队员们的体能都下降得明显，但她们也都明白，疲劳对于双方是公平的，而谁先被疲劳击倒，谁就是比赛的失败者。
  林嶂从这一局开始，就一直站在场边指挥。
  波列斯塔在场边一面喊叫着，一面用夸张的肢体语言振奋着队员，甚至连续几次被助理裁判提醒不要走入不允许站立的位置，终于让来自韩国的女主裁忍无可忍。
  “主裁判说，你再不安静一点，就要罚黄牌了。”吉塞利作为队长，被主裁判要求传话给波列斯塔道。
  波列斯塔摇了摇头，转过身悄悄骂了一句。
  而场上双方运动员的较量只比波列斯塔的情绪更为激烈。
  比分似乎延续了上一局的节奏，意大利女排得到一分，中国女排便随即追上一分，没有哪个队能够让分差领先超过两分。
  13平！
  看到薛梦繁准备走向底线发球，林嶂的眉头不由得皱了皱。
  他并不是不信任薛梦繁，在这种关键时刻发球，虽然对于运动员的心理至关重要，但也是培养一个运动员坚强如铁意志品质的最好机会。
  可是，他却从薛梦繁的眉眼中看到了和上一局局末那个发球时几乎一模一样的神色。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而薛梦繁的眼睛分明告诉林嶂：我要发球破攻！我要发球得分！
  林嶂立刻转身对李子琪喊道：“换人！”
  李子琪一愣，手下意识地拍响了蜂鸣器。直到主裁判做出换人的手势，她这才想起来问道：“换人发球吗？换谁？”
  林嶂扭头看了看准备活动区的替补队员们，伸出手臂想着指谁，却迟疑了。
  “林指导……”李子琪的声音有些急促，她看到主裁判、助理裁判、技术台和双方队员们的视线都盯着中国女排的教练席。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
  主裁判随时可能按延误比赛来处罚中国女排。
  “林指导……”李子琪又催促了一声。
  “换7号！”林嶂说。
  “啊？”李子琪愣住了。
  “7号换11号发球，没问题吧？”林嶂大声反问道。
  “是！”李子琪大声答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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