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昕姐，”段雨霏说，“你应该把球传给我啊，为什么要传接应啊！”
  虽然这么抱怨着，但段雨霏的语气却比对林嶂或是陆蘅时好了许多。
  “刚才，针对你的位置，对方的副攻和二传都已经形成双人拦网，而且一组那边无论是拦网保护还是后排的防守卡位，都已经到位了。”王奕昕说。
  “就算那样，我觉得刚才那个球我也可以得分的。”段雨霏说着，还是有些不服气。
  李子琪在一旁听到了，走到二组的场边。
  你教练，或是你爷爷就没教给你，排球是一个集体项目吗？李子琪想着，却耐心地对段雨霏说：“小霏，奕昕说得对。比赛的时候不能只看着自己面前的那一块，也要看看队友的位置，看看对手的情况，慢慢培养起你自己的大局观来。”
  段雨霏似懂不懂地点了点头。
  看来，这小家伙不是不听话的二愣子，林嶂想，她只是不愿听我的话罢了。
  看了看一旁的记分牌，25比21，一组又赢下了第三局。
  “好了，三局对抗结束，大家休息十分钟，喝点水，”林嶂布置道，“接下来还有两组一传训练和一组发球训练。”
  看着段雨霏一声不吭地坐在场边铁质长椅上休息着，林嶂决定趁热继续扮黑脸敲打敲打她，便缓步走到段雨霏的身前。
  “段雨霏，你还有什么话说啊？”林嶂问。
  段雨霏嘟着嘴，一声不吭。
  “第一局，你说你跟二传配不好，是二传的责任。没问题，我给你换了老二传。”林嶂说，“打了差不多一局好球，局末一落后，你又说王奕昕的速度跟不上你的节奏。好，我再换一个二传许晓薇给你。第三局打了半局，你又觉得许晓薇的节奏不顺畅，又要求跟王奕昕配。行，我再让王奕昕帮你传。那最后怎么样？你不是照样没打赢一组吗！”
  段雨霏还是一声不吭。
  林嶂说：“你在场上是很积极，也很努力，这一点我毫不否认。你差不多每一次进攻都要喊‘给我！’、‘给我！’，这也很好。不过你要想一想，你自己能够包办全队的进攻吗？你场场都能得75分吗？你不需要别的攻手帮你分担进攻，可队伍需要。”
  “还有，输了球，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总觉得是队友的问题，”林嶂的声音越来越大，“这样下去，谁还愿意和你一起打球？”
  林嶂的话句句切中要害。他看着段雨霏坐在那里，扭着自己的手指，似乎在想些什么。就算她不说话，林嶂知道，她一定也明白了些什么。
  “你认罚吗？”林嶂突然问。
  “啊……”段雨霏这才想起，对抗训练前林嶂说过如果她三局都输了，要挨罚的话。
  “罚什么？”段雨霏反问道。
  “简单，就十次接一传后扣球进攻。”林嶂轻描淡写地说。
  “那有什么。”段雨霏不屑地说。
  “那好！”林嶂冲着场边的队员和陪打教练说，“海彬指导帮着发球，陆蘅你去给段雨霏传球。”
  转过头来，林嶂又对段雨霏说：“无论陆蘅传什么样的球，你都必须要尽全力调整，跟上二传的节奏。另外忘了说一句，甭管是一传还是扣球，任何一次失误，计数都要归零！”
  听着林嶂苛刻的要求，段雨霏没有争辩，只是倔强地哼了一声，便大步走上训练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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