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蘅趴着治疗床上,任凭霍麒给她按摩着腰背,却一声不吭。
“好了。”霍麒的一组按摩作罢,轻声说道。
陆蘅翻过身,靠坐在床头,随手摆弄着手机,没有离开的意思。
霍麒笑了笑,去洗了手,给陆蘅倒了杯热茶放在床头柜上,自己却坐在了对面的椅子上。
“怎么了,小蘅……”霍麒说,“都不像你了,一晚上一句话也没说。”
“你今天也不像你了,”陆蘅说,“话变得这么多。”
“那我……不说话了。”霍麒说。
沉寂了一小会儿,陆蘅的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来。她看到,霍麒端着他自己的茶杯,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喂……”陆蘅说。
“嗯?”霍麒诧异地应了声。
“你怎么不说话了?”陆蘅说。
“你不是觉得我话多吗……”霍麒笑着说。
陆蘅把手机放了下来,端起那杯热茶,啜了一口。
茶水热腾腾地冒着气,但因为已经放置了一会儿,并不那么烫嘴。喝下去,热得舒服。
“你今天也看到了……”陆蘅说。
“哦?”霍麒对陆蘅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还是不太明白。
“就是训练的时候,”陆蘅皱皱眉,说,“萱儿生我的气了。”
“啊……王萱那么沉稳厚道的一个人,生气的样子还真的很少见呢。”霍麒说。
“就是啊,”陆蘅说,“所以我挺不开心的。我本来是想帮帮小霏的,她让萱儿的发球发得都快没信心了……”
“嗯,”霍麒点了点头,接过话头说,“可是没想到你帮了段雨霏,却得罪了王萱。”
陆蘅怅然地叹了口气,说:“我本来以为萱儿明白我的心思,不会那么介意的。”
“也许吧,”霍麒说,“女孩子都挺敏感的。就算王萱平时多么憨厚老实,某一件事也会戳到她心里最薄弱的地方。”
“你指的是?”陆蘅问。
“我觉得,王萱最敏感的不是你把她发球的特点告诉了段雨霏,而是在她与段雨霏的主攻之争中,你站在了段雨霏的一边。”霍麒一语中的。
“我真没有!”陆蘅争辩道。
霍麒听出了陆蘅话语中透着的委屈,他耐心地说:“我知道,或许王萱自己心里也明白。可是在那个场合,王萱会觉得无助吧。”
陆蘅蜷起腿,把下巴放在膝盖上,沉默了。
她想到,从国青女排开始,她和王萱就是队友。还有黄颖儿、薛梦繁……她们四个人从国青女排两年,再到中国女排一年,这三年间始终都是队友。
在去年的中国女排,这四个“一年级生”境遇不同。
比如薛梦繁凭借身材上的优势就坐稳了主力副攻的位置。
陆蘅和黄颖儿这对儿好闺蜜也逐渐抢占了越来越多的首发机会。
沉稳的王萱也扎扎实实地在一些比赛里打满全场,得到林嶂的信任。
即便这样,四个人也始终抱着团,仿佛在中国女排这个大集体里是一个牢不可破的,共同奋进的小团体。
甚至,在外人眼里,她们四个就是林嶂的“青年近卫军”。
但今天,陆蘅想,她未经深思熟虑的一个做法,就打破了四个人之间的亲密。
是我做错了吧……
“可是……”霍麒突然说,“我觉得你没做错什么啊!”
陆蘅将信将疑地望着霍麒。
“你跟王萱是队友,是好朋友,这是事实,”霍麒说,“可是,段雨霏就不是你的队友了吗?”
陆蘅的嘴唇微微动了动。
“虽然排球业务上的事情我懂的不多,但是我知道,中国女排是一个集体,每一个队员都是这个集体的一份子。”霍麒说。
“是啊……”陆蘅说。
“段雨霏提高了,难道不等于中国女排的战斗力提高了吗?”霍麒反问道。
“是啊!”陆蘅说。
“那你做的就没错啊!”霍麒说。
看着陆蘅若有所思的沉默样子,霍麒便转过话头,故作随意地问道:“之前在u23国青队很忙吗?”
“还好吧,从全队合练,再到去法国打比赛,前前后后一个多月时间,其实挺紧张的。”陆蘅随口答道。
“嗯……一直都没给我打过电话……”霍麒说,“我就知道,看来一切都很顺利。”
“那是,毕竟青年比赛嘛,训练、强度都没有国家队那么大……”陆蘅说。
可话音刚落,陆蘅却猛然想到,霍麒的话其实并没有那么简单。
他在怪我没有给他打电话吗?陆蘅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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